人暗示了你的家庭状况和首尔大学文凭的来历。”
“我担心他有下一步动作。”
方石赫顿了一下,嘲讽的语气:
“国民对娱乐圈本来就存在偏见,tablo也发生过被质疑学历的事,没有处理好会越来越棘手。”
“再加上恋爱绯闻泼脏水,从品学兼优的人变成学历造假早恋混地下的人。”
“背后的人轻描淡写地随口一说别人就能当圣旨一般一拥而上攻击你。”
“tablo前辈的父亲因为在这件事里遭受了太多的舆论压力过世了。”宋泽辰垂眸,回忆从前了解到的情况。
方石赫立刻就知道宋泽辰想到了什么。
他还有一个爷爷,老人家年纪大了,最经不起的就是万一的意外。
他沉『吟』片刻:“你放心,至少我们是有准备的,我们走法律程序,再联系首尔大学的为你做证明,他们不会拒绝的,这种事处理不好对学校名声也是抹黑。”
铃声在安静的室内突兀地响起,宋泽辰接起电话:
“喂,正国。”
方石赫抬头,宋泽辰的声音温柔,听不出任何异常,但脸部的表情冷得掉冰渣。
“嗯,我在方这儿,你们不用等我了直接搬吧。”
“没事,曲子出了点问题我们要讨论,你先去新家等我。”
他挂断电话,和方石赫探寻的眼光对上:“我会找高中的班主任和同学帮忙,帖子的语气似乎对我挺了解的,可能联系了我哪个高中同学吧。”
“嗯。”
“那里面的酒吧照片是我为了学rap跑到地下时被偷拍的。”
“方。”宋泽辰低头微弯腰,把手收回膝前,“对不起,麻烦大家了。”
久久没有抬头。
方石赫摩挲着大拇指的戒环,暗里审视从一进来就表现得平静、冷静,甚至于——冷漠的宋泽辰,唯有在说到tablo那件事造成的伤害时情绪外泄几分。
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是会很轻易地找到的。
闵允其和金楠俊最近的颓废是宋泽辰最先发现并报告给他的,一个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另一个勉强自己讨好大众,可是宋泽辰忽略了自己提到这些事时语调里掩饰不住的疲惫不堪。
团队里的润滑剂,成员们的树洞,粉丝口中的天使。他观察了宋泽辰很久才明白:这孩子最大的遗憾是没有人教过他有些事是可以任『性』的。
就比如现在,宋泽辰的心里除了嘲讽,最大的感受一定是愧疚。
愧疚又麻烦了团队,拖累了身边人。
尤其是他最亲近的爷爷可能会受无妄之灾。
“泽辰啊,不要把自己『逼』太紧了。”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这是他想对防弹的每个孩子都倾诉的赞扬。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不用愧疚什么。
宋泽辰的视线似乎不是聚集在自己身上,但冒出了一句:“叔叔你老了。”
方石赫『摸』了自己刚染完『色』的头发,摇头感叹:“从你进来公司到现在都八年了,我当然老了。”
“你先回去整理一下心情,过几天我再找你聊。”
“对不起。”
宋泽辰起身九十度鞠躬再重复了一遍同样的话慢慢地退了出去。
天『色』渐晚,窗台外行人行『色』匆匆,快到在他眼里成为一道残影,全世界像被电视里的快进功能,披着夕阳昏黄的光,在他眼里眼花缭『乱』。
宋泽辰在走廊站立良久,黄昏把影子拉得奇形怪状,他第一次看不清每个人真实的面目,觉得汹涌的人『潮』像凶兽,尽管没有向他奔来,也足够令他心悸。
“爷爷。”
宋泽辰拨通号码,死命压着喉咙,不令那里面的哽咽不小心跑出来。
“最近过得好吗?”
“还行。”
“年纪大了,前段时间腰疼了会儿。”
宋泽辰的鼻子很酸,他更用力地用指头按压喉结的部位:“怎么不告诉我呢?”
“你太忙了就不打扰你了,老『毛』病没什么好说的。”
“你最近怎么样?”
“挺好的。”
“我昨天梦见了你『奶』『奶』,她问我有没有照顾好你?我说有。”
“当然,你把我照顾得很好。”
宋泽辰尽管知道对面的人看不见自己,也拼命地在微笑,同他从前对着镜子练习过无数次的那样,扯开嘴角,弯下眼睛,让泪痣和眼连成一条弧度,消除面部的凌厉感。
“不是说今天搬家吗?”
“正在搬了,我出来休息一会儿。”
“什么时候可以回家啊?”老人嘀咕了一句。
宋泽辰抓紧窗台的栏杆:“爷爷,如果我没有当爱豆就可以多陪你”
“哪里有那么多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