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幸窥得他所有的柔软罢了。
“这些就是想拿给你吃的,你还回来像什么话。”
“可是我确实兴趣不大,放在我这里也是浪费了,还是还给哥吧。”
“不过哥还要身材管理,最好少吃一点吧。”
金硕真张张嘴发现自己无法反驳,沉声回复了一个音节:“嗯。”
谈话进行到这里,金硕真看懂宋泽辰不欲再多做交谈的暗含的逐客令,主动起身离开。
“要好好照顾自己啊,一定一定记得正常饮食。”他只能这么叮嘱。
又挥挥手:“不要站起来了,你不用送了。”
宋泽辰盯着关上的门很久很久,笑意渐渐收敛,长久地坐着,以面无表情的姿势放空。空气似乎都凝滞,连呼吸声都悄无声息。
金硕真轻手轻脚地关门后,一直待在拐角等待的金泰涥马上小跑迎了上来。
“哥,怎么样?”
暮色沉沉,昏黄的天气里金泰涥的眼睛亮晶晶的,像被糖浆浓郁地包裹。
金硕真摇摇头没有任何一句话,只是叹了一口气。
金泰涥的眼神迅速黯淡,握紧了拳头。
金硕真摸摸金泰涥垂下的脑袋,依旧没有开口。
滚动的云彩在天边烧起来,斜阳给所有人投下阴影,屋外的两人沉默地伫立,屋内的人疲倦地闭眼。
☆、伤口
天灰蒙蒙得亮堂,空气中弥漫着破晓的寒气。
郑浩锡坐在地板上大口喘息,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
凑近镜子仔细端详,脸上不知何时多了一道口子,难怪一出汗就这么疼。
他把衣服往肩上一甩,拿起水瓶走出门,扑面而来的寒意令他打了个哆嗦。
沿着空无一人的走廊独自行走,像他时常走过的每天一样。
突然,他的脚步停住。
有个人正趴在走廊的墙壁扶栏处拿着书本念念有词。
是宋泽辰。
宋泽辰似乎有点冷,偶尔跺跺脚,拿手撑着脸翻看书本,时不时把书倒扣检验自己是否记住。
离的有些距离无法看得真切,可是郑号锡知道宋泽辰另一只手上一定拿着一支笔漫不经心地在转笔。这是属于宋泽辰看书的小动作。
从前他注意到这个细节时,以为宋泽辰看书只是囫囵吞枣,一心两用怎么能记住什么。越过他的头拿走书本,趁机考了几道题,打算抓住宋泽辰不专心的小辫教训几句,以报他和他好几次舞蹈理念不合之仇。
结果是宋泽辰全答出来了,抽回他手上的书,团成卷轻拍了他的手,得意洋洋地告诉他“哥不要小瞧人。”
他只能悻悻挠头理屈词穷。
记忆在时光里凝成一颗琥珀。
发现对方似有往这里转身的趋势,郑浩锡心里一惊,赶忙躲到拐角的暗处,藏在黑暗里。
悄悄地探头观察,发现宋泽辰根本没有往这里看,只是伸伸懒腰,呼吸一口新鲜空气,重新投入书本。
郑浩锡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自嘲自己的一惊一乍。
转瞬苦笑:我这么做是对的,他现在也不想看见我吧。
从上次的贸然离队到之后吵架的沉默,他比别人还要多踩了一趟雷区,是不是已经称得上罪无可恕。
他也尝试过去找人道歉,可是每每看见被人围住的宋泽辰,他的勇气如同被退潮的潮汐带走一切,寸步难行,根本无法上前。
对不起很难说吗?
不是的,是他无法想出什么砝码能加重那个轻飘飘的道歉,填补那段难以填补的鸿沟。
负担越重越难开口。
小学时学过但一直不理解的“近乡情怯”这个词,似乎不怎么适用,却贴切地形容他现在的状态。
想触碰又收回的手,近你情怯。
像脸上的伤会慢慢愈合完好如初,宋泽辰会不会也褪去那条伤疤忘记发生的过往。
也忘记他们之间的感情。
郑浩锡按住脸颊,刺痛提醒他伤口的存在。
暗暗下了一个决定:
不管怎么样,不能再拖着了,等宋泽辰在这段日子忙完了找他认真道歉吧。
在黑暗里离开,走了另一条小路。
宋泽辰搓搓被风吹得有些僵硬的脸庞,往手心呵气暖和自己,捂住发红的耳朵。
搬出来的时候忘记多拿一件外套了。
但他又不舍得进房间里,寒冷能使他头脑清醒许多。
总觉得有视线在窥视自己,宋泽辰往那片阴影处盯了好久,半天都没有发现什么动静,摇摇头,暗笑自己累晕了头太敏感,重新投入课本。
*
闹钟提示铃声再现,宋泽辰,同一起参加项目的同学挥别,赶上最后一班公交车。
从学校回来后匆匆回宿舍冲了个澡,胡乱擦拭半湿着头发跑向二楼走廊拐角的房间。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