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每一寸肌肤都开始变得无比敏感。
每一次梁唯一快到极限,傅容川都有办法挑|逗着她让她再一次沉溺
有一瞬间, 她都要怀疑这副敏感娇软不受控制的身体到底是不是她的。她娇嗔地看他,换来的却是他又一次温柔地诱哄和低低的笑。
于是,几次之后,梁唯一就是在这种羞涩,刺激又疲倦的状态中沉沉睡去。
大脑临睡前,似乎还能听到傅容川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明天换个姿势。”
“……”
早知道就不该这么早让他得逞。
* * *
这一晚,两人睡得很早,经过许久缠绵, 云雨过后,彻底入睡前也不过十点。
或许是真的累了,梁唯一睡得很踏实。傅容川抱着她,久违的娇软馨香充斥了他整个怀抱,一种难以表达的归属感袭上心头,仿佛让他这么多年遭受的不快全部烟消云散。
大概他从小承担的太多,他很少有如此踏实的时刻,因此,一旦卸下伪装,彻底放松,身体似乎有意识的不适应。
大半个晚上,傅容川整个人都处在一种梦魇之中。
仿佛在梦里重复度过了他前三十年的人生,父母车祸惨死,傅家企业动乱,爷爷严厉的教导以及倒在暴雪之中奄奄一息的梁唯一
最后定格在,宏亚庆典当天,江明大雨瓢泼而下,枉顾他在身后的哀求,她决绝离开的那一幕……
梦里他不停地想抓着她的手,让她不要离开,不要抛下他!
他求着她,双目猩红,发疯一般地向她解释,他爱她。
可无论他怎么用力,却始终都无法让她转身。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慢慢淹没在雨幕之中,他浑身上下都被一股前所未有的慌乱和恐惧笼罩。
她临走前得知他做过的那些事之后看他的那种厌恶又害怕的眼神,决绝的话语以及毫不犹豫的身影……
处处刺激着他的心脏。
凌晨四点,傅容川几乎是被噩梦惊醒,他一向强硬坚毅,很少有这种脆弱的时刻。
他陡然睁眼,胸腔之下心脏还在快速跳动,他额头渗出一层细汗,梦里的场景还清晰的浮现在眼前,傅容川低头一看。
梁唯一正枕在他右臂之上,长长的睫毛阖在一起,脸色有一丝疲倦,正极为温柔乖巧地窝在他怀里。丝被之下,他和她身体赤爱之后的痕迹。
他胸膛正贴着她光洁单薄的背,而她如瀑般的长发缠绕在他和她之间,暧昧撩人至极。
傅容川闭了闭眼,几乎在一瞬间全身都放松了下来。
还好,她还在。
那真的只是个梦。
他凝视了她好一会儿,微微叹了口气,低头在她白皙的肩颈落下一个吻,然后轻缓地起身,随手裹了睡袍。
一番噩梦,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了。
傅容川下楼,走到客厅,随手从深褐色的木质柜架上取了瓶酒。架子上酒不少,大多是来海城时当地一些商界人士送的。
人际关系,他早已经习以为常,倒也没特意去挑,拿了启瓶器去开的时候,随意一看。90年的罗曼尼康帝,是两个月前原诚丰为了强拆的事道歉时,托人送过来的一瓶酒。
傅容川嘴边一丝轻笑,一瓶酒一辆车,大约也是让原诚丰心疼了不少吧。
人哪,总是这样,有求于人时,再怎么不舍,也只得自己把苦楚往下咽。身在俗世,名利地位,无处不在,看似平等的社会,可哪有真正意义上的绝对平等。这个道理,生在傅家他自小便知道。
傅容川坐在沙发,怕把她吵醒,他一系列动作都无比轻缓。他手握高脚杯,红酒摇曳,杯身波光琳璃,举杯轻尝,罗曼尼康帝比起拉菲多了几分酸度,入口后味也有丝丝苦涩,倒是像极了他现在的心境。
当年,梁唯一离开那天的场景似乎还历历在目。
那样不安,焦躁,惶恐的情绪,齐齐涌上心头,痛苦遍及每一处血液,毛孔,让他浑身上下遍体鳞伤。
他像是陷入了一汪无尽黑暗的泥潭,无论怎么挣扎都望不到边缘。
只在那一瞬间,他是彻底感受到,灵魂与躯体的剥离,撕心裂肺的痛苦之后随之而来的便是无尽的麻木与悲哀。
那种绝望的感觉,傅容川这辈子都不想再尝第二次。
怕惊扰了她休息,客厅里没开灯,从窗外望去,是远处海城的万家灯火。别墅大门口两盏高高的路灯,映照进来,泛出一两丝哑黄的光晕。
傅容川整个身体陷在沙发里,神色淹没在昏暗之中。
在遇到梁唯一之前,他原以为这辈子可能就这样机械板正的活下去。心脏空空洞洞,没有任何yù_wàng,一心只想着为父母报仇,带着父亲的遗愿在商场立足……
人世间的种种浮华喧闹,似乎都跟他没关系。
于他而言,冷眼旁观,是一种姿态,却更是一种习惯。
看着别人为世事烦扰,生在这俗世,金钱,名利,色|欲总有前赴后继的人会为了这些事情挤得头破血流,他心底总会轻蔑一笑,可笑过之后,却总有一股莫名的凄凉伴随着他,仿佛在告诉他那才是一种正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