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惟庸看着手里已经完全缩进壳里且不住发抖的小东西,心里不由一阵激荡。
终于抓到她了!
实话说,宁惟庸长这么大,除了母亲弟弟以及表妹,再没有什么人或事可以惹得他如此在意。偏偏这只田螺让他挂上了心。
还记得当初在花园里大树上休憩时他看见的那惊人一幕,从那时起他对这只能变成人形的田螺就起了极大的兴趣。不过,换做任何人,要是见到了那样离奇的一幕,都绝对不会放过这样稀罕的小东西,他宁惟庸自然也不例外。
只不过他向来谨慎,在不了解一个物事之前,是绝对不会轻举妄动的。所以他暗中跟踪观察。
没想到的是,厨房那次他竟不能自控地出手带走了她。本以为她的谨慎胆小肯定会让她乖乖待在他的房间里直到天黑,那样他就能趁机继续暗中观察,找出她的来历,可依然出乎了他的意料,小东西居然不管不顾地径自走了,让他的一切布置还没来得及实施就夭折。
下属找了很久再没发现她的行迹,那个奇怪的家丁也再没出现,宁惟庸怅然若失。但是他的直觉却让他觉得那小东西似乎仍在他的身边。
事实证明,他的直觉再次对了。当那个奇怪家丁出现在饭厅外面,他就知道,小东西再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出来。”宁惟庸对着手里的小东西说。
田箩已经彻底吓懵了。
被抓住了!被抓住了!又被抓住了!
她搞不清楚现在是什么状况。为什么突然就被抓住了?!这人不是应该出事了?他们田螺族感知气息的能力不可能出错。
难道是陷阱!?
田箩的肝胆都开始颤抖。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宁惟庸捏着田箩的手没有一丝松动的意思,甚至还晃了好几下。田箩终于相信,这个凡人将军真的发现她了!可是为什么呢?这怎么可能呢?他发现什么了?!田箩不知不觉陷入沉思,刚才那种吓破胆的恐惧和震惊褪去不少。
“我的耐心有限。”田箩的非暴力不合作,让宁惟庸开始不耐。他向来习惯发号施令,说出去的话立马有人执行,今天为了这只奇特的田螺,他愿意等她适应一盏茶已经是极限。
可是田箩也不是傻子。她可知道,凡人都是狡猾的,虽然自诩阴险,但和凡人比,她甘拜下风。再说了,谁知道这家伙是不是在炸她?她要真出去,还不得立马暴露自己。
“用你的人形出来。否则我只能把你送给魏大叔加餐。我身边不留没有价值的东西,尤其你这种胆小的。”
‘轰!’田箩被宁惟庸激的一下就毛了。怒火控制不住地开始飙升。这个狗屁将军真是太可恶了!竟然说她是东西。她才不是东西!她是活生生的田螺大仙!还加餐,胆小鬼?既然你那么想看,那姑奶奶今天就让你如愿。看我不吓死你。
出离愤怒的田箩再顾不上后果,那一霎那她忘却了冲动后可能面临的一切麻烦,选了她所知凡人最害怕的样子,就这样出现在了宁惟庸的面前。
天地俱静。
当田箩抖动着自己长长的舌头,阴森地抬头看向宁惟庸,她呆住了!
他,他,他真的是凡人吗?为什么长得那么丑!?
田箩被宁将军的颜值惊呆了!他和那些她见过的凡人都不一样!没想到,世间还有这么丑的凡人。书里说了,凡人大多很肤浅的,就喜欢追求外表。他这么丑,肯定不受凡人欢迎。在这一点上,田箩莫名其妙地对“可怜的”宁惟庸产生了一丝共鸣,因为她在他们族里也同样不受欢迎。
宁惟庸的忍耐在田箩露出同情眼神的时候终于到达极限。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于是田箩同情的眼神被宁惟庸这突然的笑声转变为了困惑。继而她用一种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宁惟庸。原来这个丑陋的凡人根本就是疯的。
“你不害怕吗?你笑什么!”田箩忍不住打断某人的大笑。丑人多作怪,只会更让人讨厌。虽然看他丑,田箩有些同病相怜,但是换成谁都受不了被人莫名其妙地看着大笑,那种感觉真是糟糕透了!
“咳咳,我没笑什么。”宁惟庸打量着田箩那搞笑的“女鬼”装,努力让自己忽略某人的两个重度熊猫眼,再笑下去,真把她气走,那可就得不偿失。能把她激出来一次可不容易。额其实,好像,也算容易。宁惟庸心里的小九九算着算着居然破天慌地跑偏了。
好在田箩的“虎视眈眈”拉回了他的思绪。
“传说中的田螺姑娘,你好。我叫宁惟庸。”说完,他柔柔地笑开。相信这副翩翩佳公子的样子,能够让这小东西放下一些戒心。毕竟之前他威胁人了,这会需要稍微给点甜头挽回螺心。这些山妖精怪不就喜欢那些文弱书生的调调吗?呵呵。
田箩:“”
“我问你为什么不害怕?还有你又在笑什么?别以为你丑我同情你,你就可以不尊重我。”田箩说完,默默把视线从宁惟庸身上移开。虽然这人长得丑,但是他笑起来竟让田箩晃眼。
宁惟庸脸上的温柔笑意裂开了一丝缝隙。他丑?
作为将军,宁惟庸最不喜别人拿他外貌说事,但是他也清楚地知道,他这相貌,在全国也数一数二了,今天居然听到一只田螺说他丑。宁惟庸突然更兴奋了。
他的脸上突然展现出了更大的笑意。田箩却莫名觉得一股更浓郁的煞气扑面而来。果然,他有什么方法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