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他没问出口的问题,寸心搁下茶杯,“你太谦虚了,你新写的歌我听了,相比你的成名曲进步很大。只是这首歌树瑾的嗓音更适合,你以后怎么打算?你声音也不错,以后不唱歌只写歌可惜了。”
“我想再沉淀几年,调整一下状态。”
……接下来就是一波堪称模板的商业互吹。
孙树瑾觉得自己之前真是小瞧沈念柯了,这会马屁拍得挺不错嘛。他也对寸心刮目相看,或许是乐坛太复杂,令他不得已也学会了这些本事。他们不需要他就能聊得来,他也省心。他正好没事,于是舒服地靠着沙发,眼睛瞄向沈念柯。
在房间里呆了这么久,她鼻尖那点红还是没有散去,不像是冻的,难道是过来的路上哭过?为什么哭?因为陈敬吗?初恋真的就那么难忘?陈敬家世没她好、眼光人品又那么差,沈念柯惦记他哪一点?
真的想不通。
“树瑾?”
“嗯?”孙树瑾回神,看向出声的寸心。
“时间差不多了,改天我们再一起吃饭。今天跟沈小姐聊得很开心。”寸心跟他们几个道别,又很坚决地拒绝了孙树瑾他们要送他到楼下的举动。三个人还是站在窗边,看到寸心在楼下冲他们挥手才散开。
“你从哪里赶过来的?”孙树瑾一边去接水一边问。
“我吗?顺华路那边。”沈念柯从包里拿出化妆镜,往鼻尖扑了点粉。
“怎么忽然要换房子?之前的房子地段多好,交通也方便。以后结婚了,那就是现成的学区房。”孙树瑾递给她一杯水。
她原来住的地方附近的确有一家幼儿园,还有一所小学,沈念柯接过水轻声道谢,“我才二十出头,结婚不着急。原来房子位置好是好,就是在低层,又是阴面,采光不好。而且另外的原因你也猜对了,是因为陈敬,你可能不懂啊,我是真的不想再跟跟他有关系的任何东西有接触。”
“逃避有什么意义么?”
“不是逃避有什么意义,是我现在能选择的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逃避,我又不像你,母胎。”沈念柯冲他摇了摇手指。
马哥一听这话就笑出了声,被孙树瑾瞪了一眼之后赶紧说:“我下楼看看快递到了没有,怎么回事,物流显示已经到了,都这个点了还没打电话呢?”
孙树瑾一直目送马哥出门,视线又落回沈念柯身上,“我是没谈过恋爱,但我也不觉得你跟陈敬那样的人谈了个恋爱就比我能耐在哪里,你眼光是真的有点差。听说跟你在一块的几年,他没有工作?”
“你消息可真灵通,”沈念柯啧了声,接着道,“他在家打游戏打了几年,因为家里条件不错,他父母也没有催促他去找工作。他是个游戏小主播,名号我就不说了,在家打游戏也能挣几个钱的。所以我那时就想,只要他开心就好,更何况那时候我大部分时间也都在家,他能陪着我我当然开心。”
“我就是把一切想得太简单了。我爸妈说如果我一辈子都没什么好作品,也没有什么稳定的工作,他们的钱足够养我了。陈敬他爸妈也是一样。我们两个在一起那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啃老族啊,”沈念柯笑了笑,“到现在,我有点想明白了,人跟人还是不一样的,我虽然之前想着偷懒,不是什么积极向上好爱豆,但是做人的底线还在。你说的对,我眼光确实差,不然怎么会跟陈敬在一块那么多年。”
孙树瑾想,沈念柯跟她说的还是有很大差别。这几年沈念柯可没有偷懒,她是真的热爱这一行,才会写了那么多首歌,哪怕有段时间处处碰壁也一直坚持,自诩不靠爸妈活着的陈敬与她根本不能相提并论。他能从沈念柯的话里听出她对那段感情的抵触,一个多月真的不够忘掉吗?他不知道应该要等到什么时候。
或许该告诉她多年前的真相?还是不了,游戏不能开场开大,得等到合适的时机,否则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最终所有心思都化作一句:“希望你能早些走出来。”
“我才不想呢,”沈念柯靠过来说:“物尽其用。我因为这段失败的感情,写歌特别顺畅,如有神助。”
孙树瑾身子也正好往前,两人的鼻尖险些碰到一起。沈念柯没意识到距离有些近,孙树瑾撤开身子,听她说完以后问她鼻尖怎么了,是不是哭过。
“过敏吧,”沈念柯揉了揉鼻子,紧接着又摸了摸肚子,她手掌定在一处,皱着眉头抬头问:“这是哪?”
“不是胃,胃在另一边。怎么了,疼?”孙树瑾扶起她,让她靠在沙发上。
“很疼,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孙树瑾让她喝了口热水,“刚刚是不是从小区门口跑过来的?”
沈念柯点头。
孙树瑾松了口气,“你站起来走走。”
于是沈念柯开始在他房间里乱转,孙树瑾坐在沙发上指挥,他手指画了个圈,“再来一圈。”
沈念柯听话地继续走,当她走到孙树瑾正前面,脚步忽然停住了,她转过头盯着他。
孙树瑾笑了,“放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