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间所有的仙侍都消失在了仙阶这一处,速度快得让人讶异。
这处玉阶本就偏僻,如今一下子只剩下他们而人,便又显得太过安静,他话一贯少,这样相顾无言莫名起了几分暧昧。
似玉忽略掉那通身的不自在,“你刚头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姑嵩忽而一笑,笑容淡得漫不经心,“姑嵩也是为了姨母着想,毕竟父皇这几日身子不妥当,我现下诸事繁忙,若是哪日忘了给药,父皇恐怕熬不到见你的时候了,所以想劝劝姨母,换个简单点的法子……”
似玉心底越来越沉,照他这般说来,她是不可能找到天帝了。
以他现下的处境,确实越快除掉天帝,对他越有利,可是纸包不住火,他这般大逆不道的恶事即便瞒得过众仙,也瞒不过天道,早晚是会受到惩罚的。
她一时无解,不由语重心沉问道:“姑嵩,你究竟想要我怎么做,以往之事你若是觉得恨不过,大可不必这般费功夫,你想要怎么样都可以,我自然会一一还你!”
姑嵩忽而往前一步,低头看着她,“难道是外甥的心思还不够明显吗,叫姨母到现下都还看不出来?”
他靠得太近,说话间的热气喷在她面上,惹得她心口一紧,脚不自觉往后挪了半步,有所察觉却又不敢相信,“……你什么意思?”
姑嵩眼中意味未明,清冷的视线落在她面上,莫名炙热烫人,“姨母觉得是什么意思,那外甥便是什么意思……”
似玉神情错愕,她不敢相信是她想的那个意思,他这样清心寡欲的人会有那样的想法要求?!
她这不确定的念头才起,他忽而伸手抚上她的脸颊,指腹在她细嫩的面上摩挲,启唇间言辞清冷寡淡,话却暧昧至极,“姨母,外甥这些日子一个人孤枕难眠,已经惦念您很久了,外甥想……”
似玉闻言面上烫得似火烧,连退几步离远他,话都有些说不利索,“……你……胡说什么!”
姑嵩垂眼轻笑,眼中全是意味深长,哪有半点在人前的清冷端方模样,“我知道姨母还不能接受,可是我们不是有过两回,这种事情本就是各取所需,你要是愿意,大可不必这样辛苦地跑上跑下,我自然会多体谅你。
若是叫外甥床笫之间欢喜了,那所有的事情便都好办了,也不至于没有耐性去照顾父皇,您说是不是?”
似玉闻言呼吸紊乱,连身子都有些僵硬,甚至不知自己该作何反应,去面对这样放肆妄言的他。
正怔神间,他忽而靠近,伸手搂过她的细腰,低头在她娇艳欲滴的红唇上落下一吻,唇齿间的清冽热气沾染上她的唇瓣,声音微微低沉,“姨母,您说好不好?”
似玉被他这般明目张胆的举动吓了一大跳,连忙脱离了他的怀抱,蹲下身子以玉阶遮挡自己的身形,如真是偷情了一般慌乱张望,唯恐被人瞧见了刚头那一幕。
这青天白日的,这处虽然偏僻,可也不一定没有仙家会往这处走,若是叫人看见了,那可不只是先前那样空口无凭的流言这么简单!
姑嵩与她完全相反,光明正大得很,看着她的行为完全不为所动,就仿佛刚头本就是夫妻之间的情趣一般。
他站着静看她半晌,眉眼依旧清隽干净,周身气度如月色朦胧撒落湖面般清冷,可话里的要求却这般不堪,“我给姨母几日时间考虑,别让外甥等得太久。”
似玉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只觉无力招架至极,一想到他的心思就浑身僵硬发麻得厉害。
似玉回了寝宫,便将自己关在殿中一整日,看着铺在地上的地图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焦急之中,这样找下去恐怕生生耗上数百年,都未必能找到,更何况姑嵩在一旁虎视眈眈。
似玉一想到一个即将险些成为她继子甚至是从小看到大的晚辈想要与她行那样的事,就整个脑子炸开了一般混乱,根本接受不了。
他在下头明明这般有分寸礼教,怎么回了九重天便全抛之脑后?
或许是她弄混了他们,姑嵩究竟不是沈修止,轻易便能分辨出来……
她伸手按了按眉心,思索了很久都摸不到痕迹,想到姑嵩却忽然脑中灵光一闪,想到了他的寝宫。
如今姑嵩就在天帝宫殿代理政务,她这几日到处寻找,他都没有阻止,说明她找得范围是不对的,他又怎会毫无行动?
正所谓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最危险的地方,这显然很符合姑嵩的行事风格,说不准只有在那处才能寻找蛛丝马迹。
似玉想到此当即一挥衣袖,收起了地图,快步出了寝宫,眨眼间变成了一只小奶狮,在云层中飞快穿梭,速度极快,在夜色中叫人完全不可能发现不了。
转眼间便到了,寝宫中一片漆黑,果然无人,似玉径直穿门而过,进了里头便开始谨慎小心四处嗅着,小心翼翼翻找,每碰过一处地方,便原封不动摆回去,唯恐叫他发现了去。
天边月色渐浓,透过雕花窗户轻轻透进来,他的寝宫和在凡间一样简单干净,没有什么多余的摆设,却一点也不显得空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