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我只与王忠伍为伍,与凤来与小芰再无瓜葛,两点一线,在住处与工地之间。生活没了风花雪月,虽欠充实,但是欢乐来得相对容易点,搬砖劳其筋骨,但是却闲其大脑、懈其精神,我又恢复到天真无牙、呆萌傻乐的至真境界。
到了八月十四那天,工地放假,我便乘脱离凤丘,回到了槐庄老家。
佳节将至,家里却并没有杀猪烹羊等我。
等待我的是一个至宝——胡玉环。
这胡玉环是表婶带过来的,胡姑娘是榆湾村的,几年之前就来过我家一次,差点成了曲兵的媳妇儿,可惜有出息有本事的老大并没有相她。
这次我回家没有按照计划将姜海若骗回,所以表婶闻风而至。
胡玉环在长辈眼听话乖巧、勤劳能干,她在我眼也算美女,但是总觉得哪里不对。
我下午到的家,表婶与胡姑娘午就已经在我家吃过饭,然后养足力气苦苦等我。
我肯定不是亲生的,就连残羹剩饭都不给我吃,就直接把我和胡姑娘关在一个房间,我咩咩叫着,陷入到一片黑暗之,一双发着绿光的眸子死死盯着我。
当时胡玉环就坐在炕上。
“你好,胡玉环。”
“你好,曲星。”
我俩正式开始。
胡玉环长胖了,她扎着一只麻花辫,脸圆得像苹果一样,还泛着苹果一样的红润,柳叶眉,杏核眼,嘴唇很薄,但特别鲜艳,就像刚用紫红的凤仙花涂抹过。唇角上还有个米粒大的黑痣,微微一笑,露出一口洁白整齐的珍珠小贝齿。
还是挺好看的。
再按长辈的观点来看,屁股又圆又结实(目测、猜测),肯定能生小子,胸也很有料,虽裹得严实,但是很有飞出来的感觉,也确实诱人。
“骑自行车来的?”我问。
“不是,徒步而来。”她说。
“好像挺长时间没见过了。”
“良久。”
我身上簌簌起了一层小米粒,“我在凤丘镇干泥瓦工,你现在干什么呢?”
“无事可做,妈妈不让我出门打工。”
“你应该出门看看世界,不能老憋在村里,外面好多帅哥呢!”
“我就待见一人,从小到大。”
“咱们小学一个班过,初你是十班,我是二十班,石猴学。”
“嗯,老师念过你的那篇作——
东边的老爷儿,
是老天爷种的番茄儿。
丫鹊从睡醒到睡着,
总喜欢吵嘴到没完。
勤劳的蝈蝈开始了一天的收割,
爱美的蝴蝶已在想望果园里青涩的苹果。
小子的麦穗,
是咕咕斑鸠最最的待见。
盒子里漂亮的发卡,
是十支铅笔一样的价钱。
昨晚的故事奇妙,
头顶的布谷布谷惹人烦恼。
四只炎热的小,
互相拉起的感觉真好。
“喜欢你”的勇敢,
像云里羞涩的月牙,
找也找不到。
天边的朝霞,
是仙女织的轻纱。
喜鹊从上学到晚饭,
恋爱没法说得完。
绿色的蝈蝈开始了一天的歌唱,
白色的粉蝶刚晒起湿漉漉的翅膀。
女孩的野花,
是嗡嗡蜜蜂最最的牵挂。
亲做的美丽卡片,
逃过了姐姐严密的法眼。
昨晚的故事太老,
枝头布谷布谷增添奇妙。
绿色迷你的裙子,
小总也总也藏不好。
“喜欢你”的感觉,
像今晚迷人的星空,
忘也忘不了……”
“这你都记得住?”我十分惊讶。
“我依旧收藏着你那个作本。”
“什么?是怎么到你里的?害得我被老师罚晒两节课。”
“我用五元钱从曲兵里购得。”
我心里一堆问候祖宗的词上下翻滚。
“你相过几次亲了?”我又问。
“约天一次。”
“见过的帅哥可以用八辆马车拉了。你看上几个,几个看上你?”
“没人看上我,我也看不上别人。”
“这个看缘分。”
“咱俩出去走走吧。”
“行。”
她在前,我在后,她是主,我是客,一起向村子西面走去。
白胡子秃头老汉敲着烟锅瞅着我笑,掉光牙的老娘娘儿扇着蒲扇笑着瞅我。
我低下头,紧走几步。
穿过几座房子,惹来一阵狗叫,扭八拐,便来到了山底下。
我们找了一条羊肠小道,便往山上走去,山上比较安静,偶尔有放羊的,是谈情说爱的好地方,我不知怎么的,就被她牵着上了贼山。
“外面有好多美丽的女子吧?”玉环问。
“我见的不多,大多时间都在干活。”这倒是实话。
“听说你有一个女友。”她指的是假想敌姜海若。
“这……算是谈过……不过……”
“外面的女子不知根知底儿。”
我被狠狠敲了一棒子,“日久总能见人心。”
我俩沉默一阵,她发问一番,我回答一番,不知不觉就来到山腰一处松林。坐在这里,可以鸟瞰整个槐庄。白沙河蜿蜒向南,像玉带一样,沿岸散落着几个冒着炊烟的村子。
“你看,那就是灯台村。”玉环指了一下。
“嗯,咱们上小学的地方,听说灯台小学与临河小学合并了。”
“是否记得五年级那年自然课上王轩宇同学和那条蛇的故事?”
“记得。”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