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未央,氤氲在黑暗中的暧昧孤独黯淡了星辰。
西风凉凉,带着淡淡雾气,打湿了古今多少无人知晓的假欢畅,真悲伤。世间皆明了,偏偏唯有那个人不知,自己只是为了多赖在身旁多一些时光。
一步一个脚印,带着青焰灼烧的痕迹,踏碎枯萎焦黑的碎裂花瓣,疯癫的人儿嗤嗤笑着,美丽的脸蛋上满满都是痴狂和病态的欣喜。
她缓慢而恐怖,向着一颗华丽的海棠树下奄奄一息的男子步去。
咿咿呀呀地唱着悠长小调,霓裳翩翩轻舞,离殊竟在那海棠树林里跳起舞来。
黑色长发轻垂,柔软的腰肢虽是曼妙优雅,但在夜既明的眼中,却是诡异恐怖至极!
那是死亡之舞!
摊倒在地的鹿引歌几次想要爬起来,但是此刻身旁的青铜石人空洞石眼中猛然亮起了妖异的紫光,扭动着被砸得支离破碎的身子抓住了鹿引歌的身子,将她生生摁在地上!
鹿引歌美丽的眸子已经是布满血丝,琥珀色的瞳孔几乎要瞪出眼眶。她嘶吼,尖叫,大量地咳着鲜血,无奈身负重伤,被那些青铜石人死死地抓着,只得眼睁睁地看着离殊逼近夜既明!
嘴里唱着悠长悲伤的小调,离殊站在夜既明面前。
“咳、咳、咳…….”夜既明疲惫吃力地抬起眼珠子,透过已经被汗水和血污黏在一起的刘海死死地盯着离殊。
他拼命地咳血,大口吸着气,带着“丝丝”的声音,剧痛从背部传来,似乎是肺被震裂了,他感到了绝望的窒息!
“你叫……夜既明。”离殊微笑着,眼神里带着残酷的温柔。
“你很勇敢。”她用苍白的小手轻轻滑过夜既明的脸颊。声音低沉又残忍。
“离、离殊…….”夜既明费力地喘着气,极度的缺氧已是让他头晕目眩,嘴里满满的血腥味儿让他想吐。
“在,还有什么要说的,就让你一次说完。”离殊饶有兴致的看着夜既明。
这个濒死的凡人,究竟要说些什么?
身后被摁在地上鹿引歌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和怒吼,她完全不理会。
“这…..这世上,有些、咳咳….有些事,是强求、不来的…….放、放弃吧…….”
离殊笑了。
笑得十分美艳。
眼神深处却透着深深地愤怒和绝望。
她何尝不知是这样。
只是,要她放下,是更痛苦的事。千年的执念,早已化成了她身体的一部分,伴随着她度过了无数个孤独凄凉的日夜!
“还有吗?”离殊若无其事地抬手看看自己洁白的手指,盘算着等会儿要把夜既明的心脏掏出来。
“放了她吧……”曾经眼神清亮,意气风发的男子,已经是气若游丝,眼神涣散。
“放了她…….”临死之前,脑子仍旧装得都是她,这何尝不是一种入骨的执念?
瞬间,离殊仿佛看到了自己。
她顿了顿,刚准备说些什么,突然脑后劲风大作,离殊本能地升腾起南明离火保护着自己,和面前这位男子。
当当几声,离殊感到什么东西沉重地落在了地上。她回头,发现是几个青铜石人的头。
离殊顺势抬头,看到一个满眼泪花的小小人儿提着一把明晃晃的金色长刀,咬着牙死死盯着自己!
这小妮子,离殊笑了。
这表情和自己当初毒了枫木时候,一模一样。
她容不得丝毫的背叛。
花涧溪突然跑了起来。
带着疯狂的怒吼,高高地举着赤金刀,亮晶晶地泪花撒了一路,朝着离殊死命攻来!
离殊看在眼里,仍旧是妖媚地笑着,轻轻一挥袖子,一具青铜石人猛地飞了出来,像是一具疾驰的卡车,嘭地一声撞飞了花涧溪!
花涧溪在地上滚了好几圈,颤颤巍巍地爬了起来,摇摇头,忍住剧痛,瞪着红肿的眼睛,继续朝她冲来!
自己再也不要做个只会哭的废物了。
虽然是这么说,但是花涧溪的泪珠子还是没断过。
枫木,你曾说我是个长不大的爱哭鬼,今天我就让你这个坏家伙看看,我才不是长不大的爱哭鬼!
花涧溪面目狰狞,嗓子里发出几乎原始的嘶吼!而淡定的离殊只是轻轻一划,又是两具青铜石人飞出,向着花涧溪撞来!
这回花涧溪很聪明,腾起身子,灵巧地凌空旋转,躲过了那凌厉的撞击,离殊眼神闪过一丝淡淡的惊异,随后微微一笑,这小妮子,终究是长大了一点。
近了,更近了,飞驰的花涧溪单手提赤金刀,另一只手将粉色的雾气凝聚在手,压缩成一柄长长的雾刀,猛地腾空跃起,双手齐下,朝着离殊的天空盖狠狠劈下!
离殊仍是淡定无比,冷着眸子,微微抬头,一声轻喝,瞬间一阵肉眼可见的音波辐射开来,像是一只无形的大手,将花涧溪脆弱的身子狠狠拍在了地上!
嘭地一声,地面上生起巨大的烟雾,花涧溪痛苦地缩成一团,不断地吐血!
倔强的她撑着柔弱的身子,单刀插地,几次想要站起来,却失败了!
“为师告诉你几次了,不能正面攻击。”
离殊口气清淡,看着痛苦的花涧溪。
花涧溪咬牙一言不发,恨恨地看着离殊。面前这个美艳的女子,是教她、养她的师傅,也是逼迫她、唆使她,让她残害无辜人的恶魔。
她是那么的高高在上,优雅美丽,曾让弱小的花涧溪以为,她就是天。而她却又是那么的凶残冷酷,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