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就决计不能再反悔。更何况,钟意明明白白告诉他,她不想做只会攀援的凌霄花。
“要不要找人过来陪你?”梅蕴和说,“方便照顾你饮食起居。”
钟意被他的提议吓了一跳,连连摆手:“哪里有那么娇气?”
她巴巴地瞧着梅蕴和:“还有四五天而已,我很快就能回去了。”
梅蕴和勉强点了头。
其实钟意还太小,不应该这么早就怀孕生子。
他揉了揉眉心。
生孩子是件挺恐怖的事情,和他同龄的人大多成家立业了,偶尔见面时也曾听他们提起过,说妻子产子时的艰难痛苦。
一想到这里,梅蕴和就觉着自己愧对钟意。
她之前膝盖不慎碰到门,淤青了两天,也疼了两天。她一个不哭不闹的性子,要不是被他看到,她还想着遮掩过去。
发现之后,梅蕴和每天晚上都拿精油给她轻轻揉开,力道再轻,她也疼的抽冷气;生孩子那么痛,也不知她会难受成个什么模样。
到时候势必要选择无痛分娩的,可孟阳也说过,无痛分娩也是因人而异的,大部分人还是会有痛感。
但无论如何,总比传统的分娩强上百倍。
两人回珍珠酒店吃了午饭,梅蕴和已经叮嘱过厨房,这是个孕妇,凡事上都有禁忌;他钱给的大方,厨师自然是一口答应下来,绝对让钟小姐吃的安全又开心。
下午梅蕴和亲自将钟意送往了俊华小学,也不再隐瞒两人的关系,校长自然诚惶诚恐,在得知钟意如今有孕了之后,葛主任更是出了一身冷汗。
幸亏那天没有安排钟意他们去住教师公寓。
这要是有个闪失……
葛主任不敢细想下去。
下午时分,送走梅蕴和之后,钟意也终于见到了宋老师。
宋老师头发花白,面色不太好,身上一股膏药味,明显是带着病来上班的。
钟意还好奇他那天打来的电话,趁着休息的空档里,追问下去。
宋老师只是扶了扶眼镜,笑的苦涩:“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我当时带你那个班,没有承担起当班主任的责任……”
他长长叹了口气,目光游离,像是在躲避什么:“事情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你如今也安然无恙,就不要苦苦追究吧?”
不对。
直觉告诉钟意不对劲。
宋老师如今的语气,和昨晚打电话的可不太一样。上次见面,和打电话的时候,他没有要隐瞒的意思,怎么只隔了一天,这口气都转了呢?
她决定打破砂锅问到底:“宋老师,您都说是过去的事情了。我也只是想了解一下,不做什么,应该不妨事的吧?”
宋老师如今挺后悔,后悔当时贸贸然说出那样的话,他压根没料到钟意会记不起当年的事情。
上次叫住她,也只是想为当初的事情好好地道个歉,没成想反而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可偏偏,有人不许他说出去。
宋老师想起了今日凌晨,天还未亮,那个男人就敲响了他家的门。
楼道里,男人沉默地站着,面如玉,灰色风衣,如水墨画中疏淡的一笔,连笑容都是冷冰冰的。
一摞钱直接放在茶几上,修长的手指按着钱,轻轻地往他面前推,他声音真诚:“宋老师,小意她如今过的很好,也不会再被噩梦缠身;我不想让她再记起那些事情,成么?”
这本就不是多么好的一段记忆,忘掉就忘掉了;宋老师想,他不过帮着隐瞒一下,也不是什么原则性的问题。
今天下午有雨,窗外,已经开始淅淅沥沥地落了下来,玻璃上凝结了一层小水珠,慢悠悠地往下落。
宋老师依照那男人的嘱托告诉钟意,半真半假,被修改润色后的故事。
当年,宋老师带的是钟意那个班,二年级。女孩子倒还好,争吵都带着稚气,可男孩子十分皮,惹得他格外头疼。
有一天,宋老师在班级里丢了笔钱,还是笔不小的数目。
他当天下午留了堂,让小孩子们都写下怀疑对象的名字,然后把纸条交给他;他再一一去找得票高的人去聊天,企图从孩子的言语中找到“真凶”。
也正是因为如此耽搁,钟意错过了回家的公交车。
小时候的钟意没有家长接送,也没有能够联系家长的工具,她傻傻地在公交车站等了一阵子,眼见天黑,只得自己走回去。
路上遇到一群高年级的坏孩子,不知怎么回事,产生了矛盾,钟意直接被推倒在地,额头碰到砖块,磕出伤口,昏迷了过去。
那天下了很大的雨,坏孩子们一哄而散,只剩一个小姑娘,满脸血的倒在地上;过了好久,才被路人发现,赶忙送去了医院。
宋老师也因此,引咎辞职;后来辗转多地,来了俊华小学。
钟意的额角确实有一道浅浅的疤,父母都说是她小时候不小心摔倒的。小孩子嘛,幼年都皮,有个小疤小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