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如今竟成了嘴里的故人,其中的苦楚只有花静琬自己知道,苦苦一笑不语。
高明阴沉着脸移开目光望向帐蓬门,“如此说来,那曲子魅人心智,导致贾八产生幻觉,这才中了暗算。”
高明一言点醒花静琬,她佩服地点了点头,后遂把进竹林后所遇到的情况向高明说一遍。
林中的情况太诡异,她说完,帐中猝冷,所有的人已是全都眉头拧起,气氛压抑。
唯今之计,也只有等屈良回来,高明久久的沉默后留下高远与花静琬,让所有人下去休息。
几摆上几碟小菜,一坛酒,他们三人便边喝酒边等屈良回转。
谁也没想大军会被一片普通的竹林阻住,三人的心情都十分沉重,除去寥寥无几的话,更多的是喝酒声,轻轻的咀嚼声。
亥时末,屈良风霜满面回来。
深秋,夜里已寒,风大露重,屈良穿衣不多,已是袍裾润润,冻得瑟瑟抖。
直到屈良喝下两盅酒暖身子,高明才又道:“打听到什么情况?”
屈良揖一礼,让高明屏退帐中兵士。
帐蓬门合上,屈良道:“竹林确实如蝶舞姑娘所说叫与君绝。林子很大,具体占地面积多少百姓们也不清楚。林中常年大雾,进去就如进入迷宫,很难走出,林中央传说有座公主坟,那些大雾传说是公主的怨气所化。林子深又有这般的传说一般没有人进去,也正是因为这林子没有人敢进去,谁家的在襁褓中的孩子死了便会拿去悬挂林中。殿下知道,小孩子死了不能入土,但都只是在林周边,不敢深入,林周边悬挂死孩子,又有着诡异传说,所以,与君绝竹林是这一带的禁忌之地。渭城是玉坳国边城,平素里百姓往来皆会绕道。”
“公主坟?”喝了几个时辰的酒,花静琬稍稍醉意,按酒爵于几,联想翩翩,是,细想起来那曲子似一个女子在抚琴,琴音诉泣的正是相思之苦……
“有没有知道埋的是哪个朝代的公主?”
屈良摇了摇头,“这个下官自是也问了,没有人知道。好像怎么的也有两百年了。”
两百年,两百年前玉坳国就属于北执国,叫玉坳郡,斜视高明轻笑道:“不会是北执国的公主吧?”
她无意的一句玩笑话使得高明眉头拧成一股绳,“我好像忆起一件事……”
这话让花静琬与高远双眸放异彩,感到高明定想起什么与与君绝竹林有关的陈年往事来。
“圣皇两百五十年,曾有一位公主下嫁给玉坳王世子杨凡,公主好像叫,叫雪柔,菲香公主雪柔!没错,就是菲香公主雪柔。”高明顿顿,眉峰平展些,又道:“雪柔千里到玉坳就染上重病,新婚之夜便香消玉殒……宫中对于她的记载很少,也就这些。”
这事也太离奇,被自己无意一言说中,不过,菲香公主确实可怜,花静琬一边叹红颜薄命,一边又笑道:“如你这般说这林中的公主坟是菲香公主的?”
玉坳国成立,风风雨雨历经两百年,也不知出了多少位公主,高明笑着摇了摇头,“我想世上没有那般凑巧的事吧!”
是!但愿公主坟只是一个传说,不然,大军穿过,岂不骚扰了香魂?饮尽一爵酒,花静琬望着屈良道:“难道就没有人说林中有音乐声吗?”
屈良揖礼道:“没有人敢深入,自是没有人知道。”
按酒爵于几,心事重重,“打听下来,也就知道有座公主坟,除去给林中平添一抹神秘诡异,完全没有什么用。”
高远道:“殿下!这林中这般诡异,何不绕林而过。”
高明傲然一笑,“副帅!难不成你也相信那林中有鬼?”
高远哑然一笑,“我是担心败军撤走之时在那林中布了机关,贾八身体有剧毒竹签,这就说明那林中确实布有机关。”
世上本无鬼!高远的话花静琬赞同。
高明的目光锁住高远,“若是绕道而过,有损我大北执国之威!”
高明的话也有道理,何况高明历来目空一切,极为自负,要劝他放弃穿而过简直就是异想天开,三思后高远站起来,抱拳向高明,“今夜我就带人进去看看!”
高明摆手,“不必!林中雾大,正午才好,何况这等小事不用你亲自出马。”
花静琬撑着几缓慢站起来,把手搭向走来搀扶的冬儿肩头,笑着向高远道:“副帅!殿下说得对,得等到明儿。我不胜酒力,先回帐蓬了。”
她在称呼他为副帅,高远眸光一暗,低头不语。
高明没有挽留,又招高远坐下。
出得帐蓬,满空的星星似梨花,那遥远的竹林上空好像这不是一片天,上空乌云密布,竟无一颗星星。
暗叹诡异,随冬儿向帐蓬方向走去。
不知是不是太过疲惫,或许是酒饮得多,睡得特别的香。
一睁开眼,就见几上摆着蒸饼与稀粥,冬儿正拿着一个蒸饼往嘴里塞。
军营没有早餐,一天只供应两餐,午餐与晚餐。
她突然醒来,冬儿吃了一惊,狠狠把喉部的蒸饼咽下急忙走去,“姑娘!可吵着你了?”
“没!”慢慢撑竹榻坐起,伸了个懒腰,望着冬儿笑吟吟地道:“几时了?”
冬儿扭头望望沙漏,“姑娘!恰好午时四刻。”
12点!
昨儿高明说过,今儿正午探竹林。
赶紧爬起来,胡乱梳梳头,未绾,扯上那红色的褙子穿在齐腰襦裙外就往帐蓬外跑。
今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