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人来附和道, 对呀。不过想想, 这闺秀千金的,不待府里没事到外头去做什么呀?怕不是偷偷会情郎去了吧?
之后,又有人偷偷爆出:这蒋六姑娘似乎是个秃毛的癞子,是倒贴也没有人愿意要的, 所以才要自己找情郎的吧?
然后,就有一波压过一波的流言传出。
传到蒋戚耀的耳边是这样的:蒋府六姑娘人尽可夫,堪比娼妓。据说, 这姑娘长得奇丑无比,一见到男人就硬拉着要与之行夫事,因此国公府上下的男仆俱不敢靠近。
蒋戚耀顿时气得把上朝用的象牙笏摔在地上,转身拂袖就往自个府邸赶。身后是一群捋须冷眼看戏的同僚官员。
他明明已经让府里所有知情的人对六姑娘被掳一事守口了。
只这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如今已然传到了朝堂之上了。往后, 他的姑娘又该如何是好?
回府后,他大发雷霆地要重责所有知道当日情况的奴仆, 包括鹿鸣宴当天驾马的小厮、六姑娘的近身大丫头拂冬。
拂冬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伏地求饶,并把她家姑娘也惊动了。
当微醺从伤痕累累的拂冬口中得知外面那不堪入耳的谣言时,她的表现更多的是平静,不发一言。
“姑娘!拂冬真的没有把你的事情说出去,这事就是姜妈妈我也没有告诉的···姑娘, 你帮拂冬求求老爷,拂冬真的不想被赶出府·····”
拂冬满身负伤地委贴在地上紧攥姑娘的腿,她爹能如此严厉杖责一些人,估计也是气急了。
本来这类贻笑大方的传言,对于微醺来说不过就当作无伤大雅的趣闻轶事一听就过去了。
但是,不知怎么地,她发现府里上下的人也开始用异样的眼光去看她。
东院几个惯常跟着她爹的小厮见她来了,都急急地低着头绕路跑了。
往常冯氏已经允许齐哥儿与她一起玩耍的,这次她刚伸手想要摸摸齐哥儿乌黑油亮的额发,冯氏立马咳嗽着,奶娘机警地一把抱起齐哥儿进入内间了。
就连几个小姐妹原来正兴致高昂聚在一起并不知议论着什么,不时地发出阵阵轻盈笑声,一见她来了,立马就都噤声了,一个个用轻纱袖子捂嘴低着头退离了。
就连一贯老实惯的柳六,见六姑娘上前来似是有话要问的样子,居然也能无视地转身离去。
后来恰恰被刚巧进来找柳六的敛秋看见了,连忙叱骂了柳六几句,就走上前来安抚微醺。
“姑娘···你···”敛秋见微醺黯淡的眼神,但又不敢确定她是否知情,也不敢言。
“敛秋,没事儿。”微醺强挤出一丝笑,像儿时一样云淡风轻地带过。只是,这次面对这样的流言,说一点儿也没有影响那是假的。
敛秋看着她微笑着转身离去,想把她唤住却又不知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最后只得作罢。
蹊径两旁星星点点的小花被曳过的裙裾捻了去,两旁枝叶发出沙沙声响。
微醺已经没有了心思,只留下一页纸求她爹替她留下拂冬就返回了映日苑,然后一连数天,她就把自己关在映日苑的绣楼上,再也不曾下到地面来。
每天里,她就独坐在连接两楼间的游廊桥上,看着外头微波轻漾的映日湖愣怔发呆。
她其实想取笑自己,不就是无中生有的流言嘛!一个现代人,怎么还在意这种鬼话?明明就知道不是真的。
然后,她又沮丧了。
不,她原来真的会在意。
尤其是,让他听到那样的流言之后,不知会对她作何想法?
以他的能力,当他终有一天功成名就之后,会否就后悔答应她爹娶她?
然后呢,为了弥补这种遗憾,就会多娶一个平妻来取缔她,然后,妾室什么的,通房什么的自然也不能少。
她突然有点后悔,为何要回来,而不是跟着仲大哥回现代去了,毕竟那里才是属于她的地方,才有可能收获一份平等的爱情。
“姑娘,拂冬做了一些小点心,你尝尝?”
拂冬见她家姑娘已经一连好些日子不言不语,也不下楼去,就一个人默默坐在廊桥上,一坐就是好几个时辰,不禁有些担心了,于是,即使受了伤也爬起来给她姑娘弄了点心,希望她能宽心些。
“甜甜的,可好吃了,姑娘你就尝尝吧?那些有的没的咱就不去想了好吗?老爷一定能想办法把流言禁止下来的。”拂冬见姑娘并无反应,有些心急地又把盛点心的盘子移到姑娘跟前,一脸天真地宽慰道。
微醺终于转过头,黯淡的眼神里投影出拂冬执拗的小脸。
于是,她默默无言地接过了一小块澄黄澄黄的塞进了嘴里嚼。
柔韧而富有嚼劲,软糯香甜中有有种清新的感觉,口感不差。
微醺突然想起颜夕以前也经常创新一些小糕点来哄她,不禁就停下来发问道:“这是?”
拂冬见她家姑娘终于有些反应了,高兴地裂开微有伤痕的脸笑着,“那个,姑娘不是塞了些干瘪的柚子皮让我处置的吗?我把它用糖腌了,做成糖渍柚皮。”
☆、第113章
听到这里, 微醺停止了嚼动, 脑海里闪过一幕幕,突然悲从中来,眼泪簌簌地往下掉。
一旁是手忙脚乱忙着安抚她的拂冬, 结果弄得一团糟, 糖柚皮全摔地上去了。看着全被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