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如何能够留宿宫中!公主此举莫非想要毁了臣的名声?”
和安嘟着嘴,面露委屈道:“好嘛,不去就不去,那我要跟你回陆府!”
陆缜道:“公主可以顺路送臣回府,但一会儿必须回宫。”
和安又开始掉起金豆子来:“陆大人,你干嘛对我这么严肃!”
陆缜道:“据臣所知,公主并非是个喜欢流泪的女子,女子的眼泪也不是能随随便便流的,臣受之有愧。”
和安瞪大了眼睛道:“陆大人,你明知道我对你……若是你能答应,如今早就是我的驸马了!”
陆缜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道:“此话公主下回别再说了,臣已有了心仪之人,此生也早已决定非她不娶。”
听到这话,和安终于不可置信地吵闹起来:“是谁?我不管你心仪之人是谁,没有本公主的允许,谁都别想嫁给你!”
陆缜冷冷地看着她道:“公主请慎言!陆某不知,自己想娶哪个女子为妻,竟还要征得公主允许!”
“反正你陆缜的妻子,只有本公主能做!”
陆缜兀自靠着车厢闭目养神,不再理会和安的胡搅蛮缠,任由她在耳边叽叽喳喳说话,如此这般,马车不多时便到了陆府门外。
和安原本也想跟进去,可是看见陆缜面色并不好看,也知道自己方才言语有些过分,最终还是乖乖回宫去了。
陆缜的马车直接驶进了游渊院,陆府众人也早已齐聚在院里等候他。
陆继和陆绚两兄弟一左一右,亲自把陆缜从马车里扶到房中榻上,老侯爷坐在一旁,眼含担忧,老太太更是拉着陆缜的手连连问道:“我的儿,看你脸色这么差,怎么不在边关多休养几日,非得这么舟车劳顿地赶回来?伤势可好转了?”
陆缜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安慰道:“母亲,孩儿已经无事了,您不必太过担忧,伤势也已好转,只需休养一段时间便可痊愈。”
老侯爷虽然也是满心担忧,说出口的话语却带着一分责怪:“你怎能如此不爱惜自己,身为统帅哪里有以身犯险的道理,出了事,我大盛的军队一时又要找谁做主?你可知家中老父老母得知你受伤的消息,该是何等担忧?于情于理,这回都该好生说说你!”
老侯爷喝了口茶润过嗓子,又道:“你从小聪明伶俐,悟性也高,我与你母亲也从未苛责过你。你十几岁时,自作主张外出游学,多年不归,我们也由得你去。你游学归来,初次下场便得中三元,短短数年已位极人臣,我们更是视你为骄傲。只是……”
老侯爷话风一转,继续道:“你做事时也该多顾虑些家里,你要时时记得,父亲母亲日日在家里为你担忧。因为一府不能出两位高官的规定,你的两位兄弟为了你至今还在翰林院担任闲职,也正是因此,你的侄儿侄女们未来的前程都指着你,你若是就这么倒下了,可想过我们这一大家子人日后该何去何从?”
听着须发半白的老父亲这一番掏心窝子的话,陆缜心中也是感慨良多,他沉默片刻,才道:“父亲方才所说,缜儿心里都明白,儿这些年能在朝上这么顺利,离不开家里的支持。父亲请放心,缜儿日后再不会如此鲁莽,也定不会忘记看顾家里!”
“说到鲁莽,”老侯爷又道,“这次战事原先那么顺利,怎的到了最后关头,却出了问题?”
陆缜道:“这次也是巧合,原本没想到突厥可汗会这么凑巧,偏偏选在那个时候领兵南下,跟缜儿率领的诱敌部队撞个正着。”
老侯爷道:“正是这点,你可知自己的身份?深入险境诱敌之事,可是你身为统帅应该做的?”
陆缜讪笑道:“那时也没有比儿子更加适合的人选。”
闻言,老侯爷重重“哼”了一声,气得不想与他说话,兀自端起茶杯喝起茶来。
陆缜躺在榻上环顾一圈众人,却没有见到自己心心念念、冒着生命危险也要早日回来见的人,心中不免有些失落。
老太太自看过阿四交给她的那封信后,对陆缜的心思也了解了几分,此时见他张望起来似是在找人,不由冷笑道:“怎么,可是有我儿想见的人未来?”
☆、谪仙首辅(33)
知道老太太对他的心思是隐约了解一些的,陆缜也不避讳,直言道:“各位侄儿侄女们都来了,吟姐儿呢,她现在何处?”
老太太随口道:“她犯了错,我让她在院子里禁足,静思己过。”
陆缜又问:“犯了何错?缜儿替她向母亲求情,您可能让她过来一下?”他此前分明已经收到了阿一传来的消息,此刻在老太太面前却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老太太瞪眼:“我们在这里还不够,非要那丫头过来?”
听了这话,陆缜突然捂着胸口咳嗽起来,那撕心裂肺的架势,让老太太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颇有些丢盔弃甲道:“好了好了,我这就让她过来!”
陆缜这才慢慢止住了咳嗽,老太太的心思,他向来是抓得很准的。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