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刘铭宇在大洋彼岸发出的几封紧急邮件,林若走出天合大楼时八点多。她特意去了一趟附近的尚宁书店。
尚宁书店位置有点偏,却是一家挺有格调的书店,以精心挑选的适合白领阅读的经管、人文书籍为主,进口的外文书籍也很丰富。林若每隔一段时间过来挑几本书。
书店在一旁开了一家饮品店,在一个半露天的小花园内,环境十分幽静。它家的果汁选的新鲜水果现榨,不掺加水。林若点了一杯柠檬雪梨,坐在靠里的位置,慢慢地翻刚买的摄影作品集。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一个冷漠的女声传入林若耳中。
“你这是明知故问。你为什么来天合,当我爸的秘书?”一个男人慢条斯理地问。
“我想找份工作,天合刚好有职位。天合是大公司平台不错,待遇也可以。”
“别自欺欺人了,你明知天合是我家的企业,你这么做是什么意思?”
不知何时,旁边的位置坐了一对男女。林若的位置比较隐蔽,两个位置之间又挡着一株茂密的大盆栽树。那对男女没察觉里面还坐着人。
女人沉默了一阵,再开口时声音里透着低落,“你从来没告诉我天合是你家的企业,你爸是天合的董事长,我找工作的时候不知道。”
“就算你之前不知道,你现在知道了。我们之间是我对不起你,但我也没有别的选择,这是我必须要走的路。不管怎么样,我们俩之间已经结束了,你在天合做事,还是我爸的秘书,你觉得这样合适吗?”男人开始谆谆善诱,“娜娜,凭你的条件,想找什么样的工作不行?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帮你找。”
林若听到“娜娜”的称呼,心里咯噔一下。一开始她就觉得女人的声音挺耳熟,接着听到“天合”、“董事长”、“秘书”的字眼,越来越怀疑,现在她已确定说话的女人是姚伊娜。
现下林若的处境很尴尬,不小心听到了不该听的话,走也是不是,不走也不是。
或许“结束”两个字刺激到了姚伊娜,她冷笑了几声,“我们俩之间已经结束了,就当从来没认识过。我当我的秘书,你做你的副总,桥归桥路归路,没什么不合适的。”
“娜娜……”男人还要劝说,被姚伊娜不耐烦地打断了:“别叫我娜娜。我们现在只是陌生人。我不会主动辞职的,或者你可以告诉你爸,让我滚蛋。”
“别逼我。用不着我爸知道,我只需要打个招呼,就可以让你离开公司。”男人倒没动怒,仍是略显阴沉的语气。
“随便你。”姚伊娜冷冷地吐出几个字。
“你这么做,也不可能改变什么,最终受伤害最大的人还是你自己。我希望你能想清楚。”男子说完便是起身时推开椅子的声音。
林若转头只看到男人离开的背影,姚伊娜坐在背对林若的位子上。正当林若犹豫要不要趁着姚伊娜不注意悄悄溜走时,突然几声细不可闻的啜泣传来,姚伊娜低垂着头,双肩微微颤动。
印象中的姚伊娜是何等清冷高傲的女子,可是此时,她的啜泣声听起来充满了无助和绝望。林若一时怔住了。
不多时,服务员过来客气地对姚伊娜说:“小姐,我们营业时间快结束了”,姚伊娜没有反应,仍用双手捂着脸。服务员又朝林若走来,重复了同样的话。
姚伊娜听见里面还有人,猛然回头,林若猝不及防,两人正好四目相对。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书店,林若追上姚伊娜,“我不是故意偷听的。”
姚伊娜停住脚步,眼神里透出冰刀般的尖锐,简直要在林若的脸上凿出两个窟窿来。
林若毫不回避地直视她的目光,真诚而坚定地说:“我不会告诉别人半点关于刚才听到的对话,我自己也不会好奇,你放心。”
渐渐地,姚伊娜的脸色平和下来,留下一句“希望你说到做到”,然后在夜色中快步离去。
今晚的意外扰乱了林若原本平静的心情。走在回家的路上,厚重的乌云像黑纱笼罩了天上的明月,林若感觉自己的内心也多了一丝淡淡的惆怅。
第二天是周五的中午,林若、周蕾和周蕊三人小团体照例一起吃饭。三人在开着冷气的餐厅吃翻滚的涮涮锅,一边大汗淋漓,一边大快朵颐。
周蕊是八卦集中营,总是能带来集团的各种大小八卦,“听说董事长的儿子要结婚了。”
“我也听说了”周蕾附和道。
董事长的儿子?林若心里一动,记起在书店无意中听到的对话,“新娘是谁?”话一出口,林若就后悔了,她向姚伊娜承诺过不会好奇的。
“这种豪门婚姻肯定是强强联合。据说新娘是省部级高官的千金,具体就不晓得了。”周蕊神秘兮兮地说。刘家一贯行事极低调,连刘健永独子的婚事也不例外,婚礼前不到时候一点风声都没走漏。
林若和周蕾扑哧一笑:“什么八卦都逃不过你的耳朵,真不愧于你‘八格格’的名气!”
周蕊不好意思地笑笑,又把话题扯到刘铭宇身上,“对了,林若,你老板到底有没有女朋友?你算是掌握第一手资料的。”
林若一摊手,作不知情状:“我掌握什么资料?”
“比如,他有没有让你替他买过送给女人的礼物和花,订过浪漫的高级餐厅之类的?”
“还没有”,而且他家里好像也没有女人的痕迹,后面这句林若没说出口。周蕾和周蕊如果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