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是谁,忽然讨论起了自己女儿的婚事,说是已经和一个后起之秀定了婚,那后生白手起家,虽然无父母庇荫,但是颇有手碗,然后不知怎的,话题七拐八拐,就说到了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也自然而然的便绕到了荣斐的身上。
符育英一直都知道她的儿子很能干,但是这种能干在她听到夫人们的评价后认识的更清楚了,她看那些夫人们满意的表情,知道她们都恨不得把自家的女儿嫁给他,不过,幸好,她不怎么参加聚会,那些夫人大多都不认识她,否则,如果知道她就是她们心中十分钟意的女婿人选的母亲,指不定会有多么的热闹。
不过,后来,那些夫人们却都齐齐叹了一口气,她听得纳闷不已,便开口问道为什么叹气。
“哎,你连这都没听说,”说话的夫人拢了拢她身上那身十分招摇的狐狸披肩,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现在想来,那眼神恐怕蕴藏了□□分的不屑,只当她是哪个不入流的小公司老板的夫人,趁着聚会的机会攀攀关系而已,不过,她仍是为她解了惑,“那个荣汇达集团年轻的总裁荣斐啊,听说他有一个爱的死去活来的女人,听说是冯家的幺女,冯舒楠,本来是好好的一对金童玉女,才子佳人,不过可惜,那冯舒楠却没有这分好运气,前不久因为车祸死了。我大哥的女儿也是留学归来的,在国外的时候认识了这荣斐,那时候就喜欢的不得了,这次冯舒楠死了,本以为是个好机会,谁知道,也还是被拒之门外了,我那侄女这辈子发誓除了荣斐谁也不嫁,但现在这种情况下,也不见得有几分机会,我倒是听我丈夫说,上一次政府招标,冯家还有几家公司都投了标,本来冯家没有几分希望,还是荣斐从中斡旋,冯家才将政府的工程拿到了手。”
符育英在一片“想不到这荣斐也是个痴情人”的议论中,后知后觉的知道自己的儿子竟然一直以来有一个发展到结婚地步的女朋友,只是这女朋友,如今却是不在了,她兀自在心里担心荣斐的心理状态,聚会一结束,想到这件事,便连忙转道去了荣斐的住处。
本来,她为了顾忌荣斐的心情,没有明说,倒是荣斐看出了她的目的,直接开口问她,是不是在外面听到了什么风声。
她点点头,荣斐却笑了笑,只回了几个字,不要多想。
那时,她在心底默默想,不要多想?不要多想什么?
只是后来,她听到她的儿子对死去的冯舒楠痴情一片的议论越传越广,也越来越像那么回事,甚至,连荣斓都深信不疑了,她却渐渐明白,哪有什么爱得死去活来的爱人,她这个儿子,对那冯舒楠顶多有几分愧疚而已,若谈真心喜欢,恐怕连一分真都不满,至于外界的流言,他恐怕是懒得管,也有几分借着这流言换得几分清净的意思。
符育英从回忆中回过神来,打眼看着坐在荣斐左侧的苏书,越看越觉得满意,瞧她的儿子,尽管和他爸一样,面上没几分波澜,但是,那个眼神是骗不了人的,竟然都学会给女孩儿夹菜了。
符育英看到苏书将荣斐放在她碗里的菜夹起来吃了,便问道:“怎么样,书书,饭还合胃口吗?如果喜欢吃什么菜,告诉我,你和小斐结婚后,我做给你吃。”
苏书一笑,回答道:“谢谢符老师,饭菜很好吃。”
苏书是见到符育英后才知道她竟然是荣斐母亲的事的,她很敬佩符育英的学术才华,只是没想到,有一天,她们之间也会是这个世界上最微妙的关系,婆媳关系。
不过,她和荣斐,即使是有很多的原因才走到了今天的这一步,但是,这其中,绝对不会包括爱情。
她给他一双他喜欢的眼睛,而她,需要一个人成为她的丈夫,仅此而已。
如果有一天,以上条件都没有存在的需要了,那么,他们的婚姻也没有存在的必要。
符育英听到苏书还是和上一次他们在s城见面的那样,喊她符老师,高兴的笑起来,说道:“书书,我看了你在杂志上发表的关于我的专访,很精彩,义诚也在我的面前一个劲的夸你,说你是个搞研究的好苗子。”
荣父听到自己妻子口中又提起了情敌,不高兴的“哼”了一声。
符育英瞥一眼荣父,荣父立马噤了声。
看到这一切,荣斓感觉自己就像这个家的一个外人一样,一家人的关注点都在苏书身上,她心中不忿,不就是一个被学长抛弃的女人而已,如今寡不知耻辱的攀上了她的哥哥,值得被如此对待嘛,如果不是看在她哥哥的面上,她甚至不想回来吃着一顿饭,不禁暗暗的看了对面的苏书一眼,说道“今天阿姨竟然做了龙井虾仁,我记得舒楠姐姐最爱吃了。”
说罢,荣斓面上猛然一惊,似乎冯舒楠这个名字只是她在这个不适合的场合无心提起的一样,连忙吐了吐舌头,暗暗观察荣斐,又补救道:“对不起,哥哥,我只看到这道菜,便想起了舒楠姐姐,是我错了,你别不开心,”又转向苏书说道:“苏姐姐,你也别多想…..”
这真心诚意小心翼翼的模样,如果不是苏书早就知道冯舒楠的事情,还真会多想,苏书笑了笑,摇摇头,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