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随即发现四周又沉默了,气氛比饭还冷。
“呃……”她简直想自抽,也不知是不是这一路受的冲击太大,今晚她频频瞎说大实话。她看向谢令鸢。
谢影后,你不是获奖感言能随兴说二十分钟吗,你快来救场……
谢令鸢轻咳一声。“今日郦家能为女子建祠,日后,天下也就能如此!”
这苍白的论点,众人回以一笑。都是套路,毕竟德妃娘娘一路上鼓舞众人无数次……
“不知你们是否还记得,陛下曾在马球赛场上,向北燕使团,向朝堂众臣下过口谕:女子也有不属于士子男儿的抱负和才华。”谢令鸢回想起当日,套着萧怀瑾说出这句话,笑了起来。
“陛下九五之尊,咳……(曾经何等直男癌),都以金口玉言说出了这番话,为何?”谢令鸢一拍桌子,看向她眼前的爱妃们……萧怀瑾的爱妃们。
武明贞没有参加那场马球赛,倒是听说过。白婉仪反应机敏,回答道:“因为你用青龙偃月刀把北燕战神打下了马。”
郦清悟:……
武明贞:……
林宝诺:……
谢令鸢:= =什么大实话。
“因为我们展现了我们的实力!”谢令鸢老脸一红,她当时靠的是九星之力,实力个鬼,作弊还差不多。“我们赢了北燕的球队,我们,咳,把北燕的男战神打下了马,我们用功勋证明了自己。”
她越说越有些清醒,仿佛时隔多年才品出了美酒的滋味,停不下来:“权力从来都不是等来的,而是自己争取来的。郦家女祠,是在十二娘子战胜太-祖、护佑百姓、忠烈殉身后,才建立的。郦家女子以前也是足不出户,嫁人生子,终其一生的,直到十二娘子之后,才能习文习武,出门历练,自由婚嫁。”
“所以,世道并非一成不变,关键在于有无人去拼,去牺牲,去夺取!”谢令鸢一拍桌子,郦清悟、林宝诺、武明贞、白婉仪等吃瓜群众虎躯四震,桌子上杯碗俱裂。
谢影后陷入了演讲的陶醉中,忽然面前一亮——是星盘跃然眼前,散发着银蓝色的光芒。
上面的指针移动了两份。是气数和声望?
她她她,她做什么了?
谢令鸢疑惑片刻,忽然想起来,大概方才无意中,激发了【慷慨陈情】的日常任务——在妃嫔面前滔滔不绝发表“ dream”《我有一个梦想》的演讲。
醉了,以前一直没弄明白这个任务要怎么完成,原来,天道是要她给九星洗脑啊!
为了气数和声望,谢令鸢双目炯炯,正气凛然:“明贞,你何必悲观,你既能征战沙场,怀广袤之志,也可以成为张将军和十二娘子之后被敬仰的人,甚至你会比她们做的更好,不止为一家的女子争来什么,更能为天下女子争取一个世道!”
白婉仪本想安安静静地吃瓜,没想到也被她点名:“婉仪,你既已是海阔天宽,更无须在意世俗规矩!我,”她拍着胸膛,“愿为你的坚实后盾!”
林宝诺已经惊呆了,看着谢令鸢口若悬河,她怎么了?简直进入了发表获奖感言模式,上了发条一样停不下来:“女祠啊!我们也可以为天下优秀女子建一个女祠,不重谁家女,不重谁家妻,不重谁家母,只重功业身!”
“不是吗?!”谢令鸢猛地又一拍桌子,四个吃瓜群众瑟瑟发抖,全是被她的演讲支配的恐惧。
武明贞沉默,白婉仪一语不发,郦清悟深吸了一口气,林宝诺左右看看,捧场地拍起手。
“对!说的好!”
谢影后保持着微笑,【慷慨陈情】任务完成,优雅完美谢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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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谢令鸢带着气数和声望,做了个美梦。
武明贞和白婉仪却失眠到天明。
德妃娘娘又说大逆不道惊世骇俗的话了……
可是,总觉得好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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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声萧瑟,呜呜如咽,即便是在日头明朗的白昼,放眼千里的荒芜,也令人心中莫名生惧。是以肃武县外的这条羊腚山,平素连官府都不爱经过。
风中夹带着一丝丝血腥味,穿过山谷,穿过坡道,穿过光秃的枝桠,穿过荒凉的城门。地上不时散落着人的尸体,显然是经历了一番鏖战。
肃武县城是破败的,这种破败不仅是因其半扇城门歪斜的破旧、地面石板间隙长出的杂草、狭窄巷道高低不平的人家、没有糊纸的窗棂透出幽幽的暗色、褪色的商幡在风中无力飘动……更因街道上稀稀疏疏的行人、面黄肌瘦眼神呆滞的孩童、城东头无精打采拉着石磨转圈的男丁。
破败在人心,人心充满了腐朽与绝望的了无生趣。
大概是因这里土壤贫瘠,又时有流民涌入,官府难有作为,其实晋国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