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弟弟,同属九歌的少司命。
下一瞬,少年冰冷的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方才的话,再说一遍。”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拖延了一日。后面的情节本来不是这样的,推翻了重写,写了一遍不太对又重写,这就慢了下来。
☆、第116章
林宝诺感到脖子一阵刺骨的凉, 眼前少司命的肤色白得几乎透明, 如同一个没有温度的活物。
她干咳了几声,语如连珠,努力镇定,连标点符号都来不及停顿:“我对殿下忠心耿耿,无论什么吩咐, 都不惜一切完成!殿下要我在望军山的山口拖延她们两刻, 我就绝对不会少一分!”
脖子上的冷愈加收紧了两分, 好像寒冰嵌成的枷锁, 少司命没有被银面具遮挡的另一半嘴角, 翘起讥诮的弧度, 泛着银色的浅淡眼瞳在月下折射出冷光。
“你口不对心。”
……天啊!这个人会读心术吗?为什么自己心里想什么他都知道啊!
林宝诺快哭出来了, 她这摊了些什么妖魔鬼怪?难道那些坟头蹦迪灵车漂移骨灰拌饭的骂声, 他也听到了……吗?
睿王爷施施然旁观, 似乎才觉得有意思:“你大概是忘了,大司命与少司命为血脉相连的同胞姐弟, 又修同门之术,自然知悉彼此的想法。”
少司命眼中的讥诮更甚。
林宝诺倒抽一口冷气,好像是这么回事,国师创建的九歌里, 大小司命必须是同胞姐弟, 修同样的异术,大司命去祸害别人,少司命则保护北燕皇室不被别国的压胜所害。
如今睿王爷微服来此, 差务在身,除了少司命,一定还带了不少九歌的精锐。譬如四周这些盯紧她的人,就是九歌中专司刺客暗杀的山鬼,从前在晋国后宫里,她就是被山鬼监视着。
她上下齿关不自觉地打起了磕碰,少司命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忽然手下翻飞,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枚黑色药丸,他动作快如鬼魅,出手如同幻影,林宝诺还未来得及看清,药丸已经被塞入了嘴里。轻微的酸和苦在舌苔蔓延开来,如鲠在喉。
“咽下。”他冷冷道:“不然就捏碎你。”
他捏着她的下颌,林宝诺毫不怀疑自己如果违逆他,下巴骨大概就真被捏个粉碎了。
她能有什么办法?□□也得含泪咽了。
那药丸入腹,登时起效,仿佛一股热流汇入了四肢百骸,在周天运转着、冲撞着,她感到体内灼热,皮肤也烫了起来。随后情绪也似受了影响,随着心头跳动的不安,变得焦灼,她烦躁地望向少司命,对方面无表情,漠然以待。
又过了一会儿,那灼热才融入了骨血似的,逐渐凉了下来。
林宝诺摸着脖子,听他冷梆梆的吐字:“既然你非诚心归顺,唯有以此请你配合。”
他说话平音,如同没什么音调语气,而她的心仿佛是在这硬邦邦的话音中狠狠摔打,摔出无限弥漫的绝望和恐惧,逐渐攀升,淹没了整个世界。
于是再也听不到、看不到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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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回过神来,四周已一片静谧漆黑,没有枯叶被风卷着在地上刮擦,也没有树枝婆娑的摇曳——不知何时,她已经被送回了客栈。
还如梦游那般,躺在床上,四周一片漆黑。她一时分不清方才是梦是幻,从床上一个打挺,跑到床头柜子里翻箱倒柜,找出客房的小铜镜,点起灯仔仔细细打量自己——脖子上有清晰指痕,这不是梦。
林宝诺扔下镜子,颓然滑坐在地上,懵了片刻,将脸埋入膝中,忽地痛哭。来这里一载,她不是没有过压抑与惆怅,却在今夜被迫服下控制的药丸后,再也承受不住,终至爆发。
呜呜咽咽如泣如诉,被淹没在了黑夜的树影婆娑和风声鸦鸣里。
天际启明星渐出,黎明隐隐翻白,天至破晓了。
林宝诺哭累了站起来,下意识就生了决定——她的遭遇,还是要先知会谢令鸢,她们会有办法帮她的——谢令鸢,武明贞,白婉仪,何贵妃,她们有智计有武功有家世,众妃嫔一起齐心协力,一定能救了她。
可刚迈出两步,手还未及扶上门框,林宝诺又顿住了,她想到了更深——少司命敢直接放她回来,必是笃定那药丸能控制她。他实在是个很可怕的人,比睿王爷狠戾得多,半夜在那个庙外时,她对睿王爷违心说了几句应承话,少司命隔了墙都能察觉她的心声。
眼下,倘若自己将遭遇告诉旁人,少司命会不会察觉?待那时恐怕连吃药丸的机会都没了,他会毫不犹豫,干脆利落地捏碎她。
林宝诺陷入了两难,无论理智和情感上,她都会选择告知谢令鸢——哪怕前世死对头争得水火不容,如今也是他乡遇故知,论起信任基础来自是不一样。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