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
其他方才被刺客吓得东奔西逃的大臣,闻言气愤惊呼:“晁大人,你怎生如此狼心狗肺之徒!竟然私结兵力围困京城和这里,你此前分明是早有准备,存了逼宫的心思!”
“你们暗中勾结陈留王,这是图谋了多久!”
众大臣愤怒,怒的却不是他们勾结陈留王,而是围困京城和南郊。长安有什么?长安除了数万百姓,还有他们的家眷!眼下活生生变成了人质!
这些乱臣贼子,岂不是也在威胁他们!
晁彦才不管众臣义愤填膺呢,都被逼到这个份上了,注定是与整个朝廷作对。他继续道:“我相信,得到信号,长安令会想方设法,把他们放进城的。外城的百姓,你们倒不必担心……内城门谁在守?似乎是申国公府上担责?”
“胡说,长安有京师戍卫,你当他们形同虚设?”有大臣反驳,可是晁彦越是自信,他们越是担忧。
只有何容琛知道,京师戍卫是在她手里。布下这些局之前,她定要确保万无一失的。
长宁伯不在意他们反驳,得意笑了笑:“你们若不信,且等着。另有五千私兵,本是埋伏在南郊的路上,实不相瞒,本来你们也将死于‘陈留王之手’,哈哈哈哈!”
他们十几个世家难免意见不一,出现了分歧,有人认为不能打破局面;有人认为应该趁皇帝不在京,先诛杀太后与何家,何家倒台会有无数政治让利。反正皇帝与太后不合,他们动手后,若皇帝先回京,那就恭迎天子;若陈留王杀过来了,那就恭迎陈留王。左右都是投机,一本万利。
晁彦得意大笑,令群臣越发气愤。且不说这些大臣的府第几乎都坐落在内城,他们眼下分明也成了人质!他们急怒攻心下,倒是没察觉,晁彦虽是在威胁,然而实际上是谈判。
何容琛则听懂了他的弦外之音。除非禁卫军收手,放他们性命,否则这些家族调集的两万多私兵将围攻长安,南郊外也有对方的援军设伏,人数多于禁卫军——由于他们的私兵多是隐户,流动也难以察觉,很难界定他们在做什么,要什么时候动手。所以大理寺和监察卫也很难防。
何容琛权衡他的谈判。
她没有公然指出他们勾结陈留王的罪名,甚至没有惊动他们,正是因为忌惮这些世家勋贵的私兵。先帝朝时,他们能策动正月之祸,能撺掇柳贤妃“四姝争后”接连嫁祸害死两个皇子,能逼退兰溪派郦、沈、陆三家;他们占有广袤的田地,有着数以万计的隐户佃农,家族彼此勾结,私铸铜钱兵器,积累下堪比国库的财富。
其隐藏多年的实力,开国时尚且难削,又怎是此时的朝廷能够铲除。若他们联手反抗,只会搅得朝廷动荡不安。
可他们又都是投机之人,倒向了陈留王,甚至有家族迎合陈留王和北燕两边主子。她又必须要铲除,否则国家必亡于这些世家之手。
所以为了求稳,她铤而走险,不惜以身作饵,在皇皇帝天面前亮刀,杀了这些贰臣之心的人!
她冷冷道:“哀家想给你们留最后几分薄面。既然你们不要,那也休怪后世史书评述无情。”
放了他们性命是不可能的,谁知道他们下一瞬会不会反?可眼下也不能杀,她还在等一个时机。
她的目光越过重叠人群,与圜丘台下的何道庚遥遥对视。何道庚交叠的袖子下,悄悄比了个手势,然后几不可察地摇头,像是打瞌睡似的。
京城那边想必要生些乱子,只希望宫中何韵致能稳住大局,控制好内城局势。
黎明终于姗姗而至,天际微微泛蓝。而圜丘通明的火光下,禁卫军和晁彦两方依旧对峙。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早晨十点写到现在,我的时速慢到我自己都不可思议……还有留言说为苏祈恩哭的,我??不明白啊,他结局挺好的,没死也没受刑,回去和哥哥作伴,哥哥也有人照顾了,他也不用当太监伺候人了,等以后哥哥神智恢复了,不挺好的吗?我老担心以为自己写了什么悲剧……
☆、第159章
长安城中一夜如常, 除了报更人敲着梆子穿过街巷, 偶有风声吹动草木沙沙作响。长安十二座城门的瓮城处,京师戍卫如常巡逻轮值。
含皇城禁卫军在内,京师戍卫共两万余人。除了巡逻守城的,剩下不当差的,则驻扎京郊。长安繁华都市, 民众拥挤,士兵驻城外是惯例。
京师戍卫统领孙晋成,是先帝朝时任命,位列从二品武职。他对萧氏绝对忠诚, 也没大的毛病, 就是不太上进,比较懒。懒得争权夺利,也懒得结党营私,先帝之所以任用他为统领,正是因对其秉性足够放心。然而如此与世不争之人,却偏爱喝酒。
夜里他接到了长安令上官显的邀请, 约他和几个同僚到府上喝酒一叙。
他们素日里交好, 常常同邀一起喝酒、诗会, 也习以为常。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