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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前面走着,牵着骝骝,身形高大而英朗,她在马背上坐着,看着落日,美滋滋的像个小妇人。
落日橙圆,草地黄绿,天空湛蓝,骏马棕红。
马蹄随着主人停顿的脚步停住,那马儿很稳,老老实实地驮着背上的女人,她看见他驻足在一片随风招摇的狗尾巴草丛前,细致地挑挑捡捡,他修长灵巧的指节在拔下来的狗尾巴草间缠缠绕绕,不消片刻就像变魔术一样编出一只绿色的小兔子来。
他把狗尾巴草兔子递到她的脚边,像个献宝的魔术师。骑在马背上的她俯身接过,如获至宝。那兔子的手呀脚呀长耳朵,都随她的打量晃动着,这兔子全部由毛茸茸的狗尾草编制而成,可爱极了。
“你的手真巧。”她笑得像个孩子。
他没有说话,继续替她牵着马,在草甸上散着步。
金雨苫举着狗尾草兔子在落日下晃了晃,满心甜蜜。这样的幼稚而纯真的焦栀召回了她的热烈和自信,她看着渐渐下沉的夕阳,忽然舍不得离去。
“小栀……”
“嗯?”
“要不,要不我见一见叔叔和阿姨吧,我来都来了,偷偷走掉也不礼貌。”
焦栀停下来,诧异地看着她脸上由戒备到放松的变化,问:“你准备好了?”
“早晚不都要见吗?”她说。
焦栀的脸上也露出轻松的神情,他把她从马上抱下来,放在地上:“那今晚就住下吧。”
金雨苫点了点头:“给我安排个宿舍吧!哦!对了!从这里到镇上要多久?”
“开车半个小时。”
“那你得载我去镇上,我要给叔叔阿姨买点水果礼品什么的。”
“不用破费,他们不会……”
“那不行,没有空手到人家做客的道理!快快快带我去!”她把双手搭在他后背的肩膀上,半是命令半是撒娇地推着他往回走。
焦栀任由她推着,露出一抹无奈、宠溺的笑,身后的人好像进入了备战状态,即将去打一场只准胜利不准失败的战役。
他有点感动,又感到心安,她该是很喜欢他的吧?才会这么在乎他家人的感受。
想到这里,原本惴惴的焦栀轻松地加快了脚步,金雨苫也跟着跑了起来,他边跑边回身朝她笑。
“我倒着跑都比你快。”他漂亮的眉间扬起孩童般的得意。
“你腿长我腿短嘛!你等等我小栀!”
“谁先跑到车子谁亲谁一口!”他假装要加速。
金雨苫一个箭步冲上去,得意洋洋地超过了他。跑出五十米突然又停了下来。
“我可不跟你比,赢了也要亲,输了也要亲。”她气喘吁吁地扶住膝盖,大口地喘着粗气。
他的喉咙里发出一阵年轻的笑声,大手在她的后脖颈上拍了一下。金雨苫愤怒地揉揉脑袋,追着他的脚步跑上去。
两个人坐进了车,焦栀落了锁,手臂有力地打着方向盘将车子驶出了养牛场,养牛场外是一条漫长无际的乡下水泥路,路的两旁是庄稼,他把车子停在养牛场旁边,四下无人,他突然解开自己的安全带,半个身子探过来,将金雨苫围在了车座上。
他时而如清喜的山泉,时而如滔天的欲海,让她欢愉,又让她恐慌。
她红了脸,觉得紧张又躁动,但她没有躲,因为她明白自己的心,早就想这样。
她想要他的亲热,从一分、两分、三分变成了现在的十分想要。
他灼热的眼睛就在她的面前,他的嘴唇就在她的唇前,这一瞬间,她忽然变得主动起来,抬起下巴在他的脸上轻轻地亲啄了一下,然后声音带着甜腻的诱惑,说:“只给你一分钟,亲我。”
他像是被释放的困兽,双眼在她的唇上交集地徘徊着,她看出了他的犹豫,便伸出青葱食指,点了点自己的耳垂,给他解难。
“只可以亲这里哦……”
他目光一深,双唇吻上她的耳朵,耳端有股异样的电流窜遍她的四肢百骸,让金雨苫重重地闭上了眼睛。他炽热地亲吻着她的耳朵,她的脸颊,后来他的唇竟然失控地吻上了她的脖子,她也只是陶醉的仰着头,没有了边界的意识。
一分钟很快就到了,他是个听话的男人,他把埋在她脖子里的脸移出来,坐回自己的位置扣上安全带,她湿量的眸子朝他看去,看见他重重地呼出一口气,腮帮鼓起来,像是刚做完一场最剧烈的运动。
她坐直瘫软成水的身子,看着窗外夕阳西沉。
他一只手开车,另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
车子不紧不慢地行驶在水泥路干净纯白的水泥路上,他转头瞧了瞧她,发现她也在看自己,他畅快地笑出了声,她也柔软地笑了……
☆、似狼又似鹿
关于买什么见面礼, 两个人着实纠结了很久。乡镇结合处还算繁荣, 商店饭店在街边比比皆是,两个人把车子停在了镇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