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雨苫在初初入学的时候, 也是学生会的积极分子, 后来到了大二就主动退出了,一是很讨厌学校里的前辈制度和训新传统,二是厌倦了跟那些伺候老师点头哈腰的小干事们竞争副部长的位子。
在c大, 曾有过非常严格的“”训新”传统,所谓“训新”,就是高年级的学长学姐突然踢开你的寝室门,让大一新生老老实实地站成一排, 挨个表演节目,无论你表演得好或者不好,都要骂哭你。见到学长学姐都要问好, 如果在水房只有一个水龙头位,作为新生的你也应该让给学姐先洗。
穗子是个性格比较随和的女孩, 但是当了文艺部部长之后,也有了“官威”。此刻的她正在网球场的空地上, 给女孩子们培训走模特步。见金雨苫来了,立刻板起脸,对新生们说:“这是金雨苫学姐, 跟学姐问好!”
“学姐好!”
新生们热情礼貌地便金雨苫打招呼,军训还没有结束的他们虽然看起来黑,但是眼睛都是亮晶晶的。
穗子好不得意,朝金雨苫飞了个眼,意思说“看看!这是我带出来的孩子!”
金雨苫跟文艺部的预备干事们打了个招呼,谦虚地说:“不用管我哈,我就是来帮忙的。”
院文艺部要举办一场环保主题的模特大赛,利用饮料瓶子、旧报纸等做成裙子礼服用来给大一的新生走秀。
金雨苫在网球场上坐下,和几个大三的同学一起,帮忙把旧报纸、旧衣服整理好,然后拿起剪子,将雪碧的瓶子剪成花的形状,做成裙摆。
做手工是个很容易能让人静下心的活计,她不禁开始想起焦栀的事。
昨天她那样伤他,是不是有点太过分?她可以清晰地回忆起焦栀当时受伤的表情,脆弱、难过,那不是一个属于坏人的表情。
如果那个他想杀死的人,才是坏人呢?如果那个人对他的家人,甚至是他的母亲……做过很过分的事,那么……他的父母离异,他的厌世态度都可以说得通。
哦不,她不敢任由自己的脑洞胡乱猜想,这种想法太残忍。
如果是那样的话,他过激的反应又完全是说的通的。
她快纠结死了!到底该怎么办?如果他始终都不解释的话,难道她就要这样一直等下去吗?
金雨苫沉浸在自我的混乱中,竟然刚刚发现,这些帮忙做服装的同学之中,竟然也有卞凉玉。
她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看见卞凉玉了,这一次穗子把她请来,是因为卞凉玉经常玩y,所以对diy服装道具方面非常在行。
蒋英宇的电话打了过来:“扇子,你要的饮料瓶子我给你收集好了,满满一大箱子,挨个男寝给你凑的,过来取吧?”
金雨苫说:“你给我送过来能死啊?我就在网球场呢。”
“你又不是我女朋友,凭什么给你白做苦力?”
“哎呀?你倒是会算计!”
穗子走过来,说:“是饮料瓶子凑齐了吗?我派个新生给你做苦力。”
金雨苫说:“你快别折腾她们了,她们军训就够累了,晚上还要来你这里练走秀,我自己去取一趟吧!”
卞凉玉站起来,说:“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吧。”
金雨苫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地说:“不用了。”
……
蒋英宇抱着装满塑料瓶的大纸箱子出来,站在宿舍门口,说:“用不用我帮你搬过去呀?”
“你一个男的好意思让我自己搬这么大一个箱子吗支书同志?”
蒋英宇搬起箱子,坏笑着看她:“听说你单身了?”
“你听谁说的?”
“王铂菡啊。”
“别听她瞎bb,我正热恋呢……喂喂喂!”
蒋英宇突然把半人高的一个大纸箱子塞到她手里。
“我要上去打游戏了,拜拜!”
他说完突然又返回来,掏出一堆“再来一瓶”的瓶盖给她,说:“帮我把这些去超市兑奖,再送回我寝室来。谢谢。”
金雨苫追在他屁股后面谴责:“蒋英宇你是不是男人啊!玩你的游戏去吧!一辈子找不着对象!”
“我乐意!”
金雨苫愤愤地走在去网球场的路上,虽然这箱子里装的都是空塑料瓶子,但是体积太大,她一个人抱着还是有些吃力。
金雨苫没有用大一新生搬东西的原因,是她在大一时在秘书部做干事时,被自己的副部长折腾惨了,那时候她在心里暗暗发过誓,将来自己一定当个好学姐。
傍晚的校园正热闹的时候,金雨苫抱着大箱子小心翼翼地走着,生怕撞到人。
走了两步,她突然觉得脚下绊了下,她低头一看,原来是左脚踩到了右脚开了的鞋带上。
她看了看手里的箱子,再看了看散开的鞋带,犯起为难。是把大箱子放下系鞋带呢?还是把两只脚分开走,坚持到网球场再去系。
正犹豫的光景,一个身影从她身后走了过来,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