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在脸上胡乱了摸了一把。
“怎么哭了啊?”金雨苫愣了一下,有点慌,立刻收起了玩笑的样子。
印清羽摇了摇头,鼻音浓重:“没事。”
金雨苫小心翼翼地问:“和喜欢的男生吵架了?”
印清羽苦笑了一下:“哪有什么喜欢的男生。”
金雨苫又问:“穗子又惹你生气了?还是王铂菡?”
印清羽低头翻看自己的手,一会儿看看手心,一会儿看看手背,像是头一回见似的,并不说话。
金雨苫心下了然,大咧咧地说:“你别理金穗子,她就是一傻姑,王铂菡充其量就是嘴毒点,直肠子,他俩人都不坏,你知道的。”
印清羽点点头。
金雨苫又说:“你看,刚才我还和小栀说,舍不得离开学校呢,我们再凑合,还能凑合几天呀?等到毕了业想再睡到一块都难,是不是?”
印清羽吸了吸鼻子,扬起头,叹了一口气说:“道理我都懂,但是合群对我来说,真的太难。”
“干嘛要合群?”金雨苫笑了笑:“鹤立鸡群,让它合群,对鹤来说,是不是一种堕落?”
旁边站着的焦栀听了,低声轻笑。
真是一个博学的马屁精,总有一千种方法哄人开心。
印清羽的眼睛落在她明媚的面容上,又收回来,低头说:“你就哄我。”
金雨苫憨笑一声,搔了搔手背上被蚊子叮的包:“其实你也不是不合群,只不过不善于表达。朋友嘛,都是用心换来的,你老是捂着自己的一颗心不给人看,人家也不会把自己的心给你看的。”
“我从来没指望能在寝室里能交到什么朋友。”印清羽说。
“你不要这么想,你看俞敏洪,给大学室友提了四年热水,最后他创业的时候,同学都选择回国跟他一起打拼。”
她说完,又去挠自己的手上被蚊子叮的包,挠了几下,手就被一双大手给握住了。
她侧过头去,是焦栀蹲在了她的身旁,皱眉看着她手上鼓起来的两个大包:“再挠就破了。”
“痒啊……”
“痒也不许挠,主持晚会要拿手卡,留疤不漂亮。”
焦栀说完,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个小瓶子,朝她手背上喷了两下,一股栀子花香扑鼻而来,手上奇痒的感觉也渐渐褪去。
金雨苫拿过他的花露水,给印清羽也喷了两下,焦栀就又站回原来的地方去了,双手插进口袋,立在岸上,望着湖面。
金雨苫对印清羽说:“这里的蚊子真多啊,以后你不要来这里坐了,有心事的话,可以找我。”
印清羽又低头玩手,“嗯”了一声。
金雨苫说:“其实你在寝室交到朋友了不是么?我呢?我算不算你的朋友?”
印清羽用大大的眼睛看向她亲切的面孔上去,忽地又不太好意思地低下头来。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就悄悄地把金雨苫这个人,当成了自己在大学里最好的朋友呢?
印清羽望着清湖回想。
从前,她总觉得金雨苫这类人,是故意装成老好人去博得大家喜欢,而她自己并不屑于对每个人都献殷勤来赚取所谓的友情。
可她真正给她触动的,是那一次,穗子用了王铂菡的神仙水,王铂菡报复地把穗子的雪肌精换成了自来水。
那天,金雨苫把穗子的雪肌精借走了。
过了几天,印清羽看见穗子正在开一瓶新的雪肌精,她说金雨苫不小心将借她的那瓶给弄丢了,赔给她一瓶新的。
印清羽当时很震惊,用这样吃亏的方式去换取寝室里的和平,换做是她,她是做不到的,可是金雨苫却那样做了,而且做得无声无息,最后王铂菡和穗子谁都不知道。这件事让印清羽印象很深,也默默地将她当成在这个寝室里最值得自己信任的人。
金雨苫感觉到印清羽好像把头靠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她低头一看,果真是这样,没想到一向冷冰冰的小清,也有如此小鸟依人的一面。
她听见印清羽这样说:“我听你的,试着合群一点。”
印清羽突然这样放下自我,想要改变,反倒让她有些心疼,金雨苫脸上的明媚落下来,变得惆怅起来,她附在印清羽耳边,小声说:
“小清,其实今天我也很不开心。”
印清羽把头抬起来,看着她:“你怎么了?”
金雨苫用下巴指了指焦栀落寞的背影,苦笑了一下,轻声说:“他要出国读研,我很舍不得他去,可我还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澳洲好啊达尔文啊的鬼话,现在很想掐死自己。”
印清羽摸了摸她的头,金雨苫又把自己的脑袋搁在了她的肩上。
两个女孩彼此依偎,望着不远处站着的男子。
印清羽说:“你留他,他可能就不去了,我看得出来,他很喜欢你。”
“我不能那么干。”
“那就……珍惜在一起的时候吧,反正两年,很快就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