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送点东西。”
“你有多少东西给我送啊。”胡氏笑了起来。
桂小雪微笑了一声:“找找总归是有的。”
胡氏笑完,又幽幽叹了口气:“早前我总在想,他最后就是想让我再改嫁。我该听他一回的。可我不甘心啊。凭什么他走了,我就一定要改嫁?”
桂小雪和声说着:“我也没改嫁。一个人总归也是能活的。”
胡氏点点头:“是啊。我这条命就交给老天了。要是想让我活着,我便活着上大理寺,活着回来。若是活不下来了,我也算是名正言顺随他去了。家里头……”
她眼神黯淡了下来。她终究是愧对了父母。
桂小雪安抚她:“这段时间,我会帮着胡姐姐照看好胡家的。”
胡氏却对桂小雪很是不放心:“你能照顾好自己便是足够了。等我回去一趟,把过去的嫁妆都拿出来请两个人,平日里照料着就好了。”
两人一言一语,直到胡氏再次被人带走,桂小雪也被勒令离开。
胡氏带着差吏回了自己家中。
她是坐着州府的马车回来的,大部分差吏都跟随她入了内,就剩下几个在门口站着,防止回头人从门口跑了。
围观的群众哪儿都不少。
一位妇人凑过来,小声问了一句:“大人呀,这胡氏可是犯了什么罪?”
差吏年纪也不小了,他瞥了眼那妇人:“别乱说话,这罪我们永州决曹都没判,回头可还要上京去说,你这妇人倒是……”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吓得那妇人赶紧走远了。
不少人不敢再去询问差吏,于是便来问问那妇人的话。
妇人心有余悸:“听着没罪啊,还要上京城呢。”
“上京城?是不是和牛旭林有点关系啊?”
“哎谁知道,你们想知道就去问啊,缠着我干什么。”妇人心里头憋得慌,甩开了众人离开了胡家附近。
桂小雪是自己回的凉县,她先一步前去了知县衙门。
主管也不含糊,喝着刚点好的茶,语气很是干脆:“桂小雪,你也知道。我们这儿就算是用短工,也要背景里干干净净的。”
桂小雪喏喏应了一句。
主管放下了茶杯,轻笑了一声:“也不是我为难你。你初来乍到,本来我们这儿就不收的。要不是我和胡氏有点交情,你还找不到这份短工。”
桂小雪点着脑袋。
主管细心说着:“工钱都会和你算清楚,半点不少你的。回头你要是接女红,也可以到裁缝铺里瞅一眼,不保准哪天就成了铺里正式工。”
她也算是给桂小雪找好了后路。
女子一人在外求生着实不容易,哪怕如今这世道和平得多了。
她拿着边上的簿子,翻开页面,再拿了个算盘,要算给桂小雪的工钱。
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她亲自来也给足了桂小雪面子。
毕竟桂小雪和府上不少不同,桂小雪没有入奴籍,她是个普通的老百姓。不过命不好罢了。
算完了钱,主管最后告诫了两句:“能活着,就不要入奴籍。能找人嫁了,就赶紧找人嫁了图个安稳生活。”
奴籍是不能科举的,断了所有朝上的路。
桂小雪朝着主管笑了起来:“谢谢。”
这笑容于她来说,很是少见了。
主管摆手,让她可以走了。
桂小雪朝着外走着,脚步并不快。
她在自己的口袋里翻了翻,最后找出来了一块自己新绣的手帕。走到了衙门一个假山那儿,将手帕塞在了一个并不高,却隐蔽的位置。
那位置里,除了她新放的手帕外,还有一只断了翅膀的小木鸟,一卷放风筝的细线,线头是被割开了的。
桂小雪看了这两样东西小一会儿,随后便离开了。
而另一头,审案结束,拿到了所有的证据,接下去自然是判案。
江乐在和自己徒弟讲这案子:“这世上大部分的案件都很简单,人一辈子可能都碰不上几个大案子。这些时候遵从最本质的证据,比相信人话处理起来简单得多。”
那些个推理破案,打造密室杀人,是她最无法理解的下手方式。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