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大笑,你还不看我,别浪费了今晚的月光。”李蒹葭有些啼笑皆非的看着手无足措的路大笑道。
这个男人平时吊儿郎当的,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甚至还抛去“望湘人”唐文道得意门生的光环,每天晚上跑去和那更加无所顾忌整天爱抠鼻屎、偷窥少妇的老尸到城北一所大院去偷看刘寡妇洗澡。
要不是自己尾随他们好几次,还以为他们是去那吟诗品酒望月抒愁,做那酸儒附庸风雅之事,哪想尽是那fēng_liú之事。
不过说起来,自己也曾看过一眼那刘寡妇的身材,那可真是犹如白玉凝脂,吹弹可破。一张风情万种的脸,狭长的丹凤眼,丰厚的双唇,足可比拟一般的倾城尤物。特别是那该突和该翘的地方,更是浑圆天成,不假修饰。
如果自己是个男人,怕是也要动“心”。
哪里像自己的,跟个小笼包相比,还得败下阵来。
路大笑见李蒹葭一双大眼犹如泛着温柔的湖波盯着自己,不由得“老”脸一红。
平时都是自己调戏别人,怎么今天轮到她调戏自己了。当真是一物克一物,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鲜艳的鲜花是所有牛粪的光,漂亮的少女是所有少年的梦。
在对付情敌这件事上,路大笑那可真叫“殚精竭虑”
一位世家子弟追求李蒹葭,路大笑模仿她的笔迹写了一封“教育”人的书信回绝给了自己的那位情敌。
那位陵城的世家公子在收到信后,羞愧得逃离了人群,一连好几天没来接受唐夫子的“授道解惑”。
要不是自己心地善良,主动向唐夫子说他生殖器被马蜂咬了,肿得不像话,多半是废了,所以不能来。他早就被学院的督学队给勒令转院,不然就得交个几百两银票了。
一个世家子弟交个几百两当然是无足轻重,关键是这名声传了出去,会大大的影响他以后的仕途生涯。
每每想起此事,路大笑总觉得自己太善良。
唐夫子最后以一句“叫他好好养伤,兹事体大,无后第一。”表示慰问理解,同意他的休学。
那封信是这样写的
“相鼠有皮,人而无仪。
人而无仪,不死何为!
相鼠有齿,人而无羞。
人而无羞,不死何俟!
相鼠有脑,人而无知。
人而无知!胡不遄死!”
大意就是,你太不要脸了,你怎么不去死,你为什么不去死,你早就应该去死了,你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快点去死吧。
写得真是文采飞扬,惊艳古今,路大笑在写完停笔后,不由得狠狠夸赞了自己一番。
相比另一个情敌,路大笑就温柔了许多。
听说那个书生是寒士出身,家徒四壁,父母早亡,寄住叔父家。
和天下所有寒士一样,靠着不一样的天赋和同样勤能补拙的方式走到了神州最负盛名的五大学院之一,云上词家。
路大笑作为一名中等繁华城池的膏粱子弟,跟骄纵跋扈却是一点也不沾边,路大笑觉得自己知书达理,特别富有同情心。
于是他模仿她笔迹写了一封四字的回绝信“且去放牛”。
温柔朴素的话总是最有力量,那个书生终于意识到,儿女情长只是小事,当官发财才是大事。
从此凿壁偷光,废寝忘食,闻鸡起舞,目不窥园,刺股读书。
至于成不成材,那就得看天时地利人和了。
每每想起此事,路大笑都会感叹一句,善良的人只能帮你到这了。
李蒹葭今晚主动约自己到这里一聚,两人客套一番后,渐渐无话,只是望着月色和凉水发呆。
她突然之间这句直白露骨的情话,在路大笑听来无异于“晴天霹雳”。
脑子短暂的失神后,路大笑回道:“嗯。”
双眼真的直勾勾的看着李蒹葭。
不看白不看,以前每次目光都得越过那么多人的后脑勺,才能看得见李蒹葭,导致路大笑一度怀疑,难道老天生出这么多后脑勺就是为了阻止一个十六岁少年的爱情吗?太残忍了。
李蒹葭忍住笑意,继续道:“今晚的月色真美。”
路大笑心想,月色哪有你美,口头回道:“嗯。”
李蒹葭温婉的刮了他一眼,扯着手边的柳树枝轻声道:“今晚没去城北跟老尸吟诗品酒,看起来心不在焉?”
路大笑幻听幻觉,回道:“嗯。”
“哼!那你去陪你的老尸吧,我回去了。”李蒹葭抛掉树枝,作势要走。
谁知还没迈步,就被路大笑有力的手拉住了自己的右手,自己一回身就撞入了他的怀抱里。
他的胸膛□□而宽厚,李蒹葭耳边除了两人的心跳声,再也听不到其他声音。
她勉强提音道:“那个......”
路大笑却在此时将自己环腰紧紧抱住,口边温柔唤道:“蒹葭”
“嗯?”李蒹葭换了口气,在这个氛围里,简直要窒息。
只听他深情道:“我想每天都和你一起起床。”
静了片刻,李蒹葭将头埋进他的胸口,低声喃了一句“嗯......”
......
路大笑这里,月色无边,美人在抱。
城北刘寡妇屋顶上,老尸咬着流油的鸡腿,手边提着一壶酒,愤愤道:“这娘们也真是的,今晚竟然一直坐着哭,都过了洗澡时间了还不洗澡,活该你守寡。”
觉着好像言语有失,又继续啐啐念道:“有什么好哭的,江湖上好儿郎多的是,再找一个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