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元听不懂太傅话中含义,迷惑地见她走了,自己才转身跟上皇帝的步子。
前面的皇帝言笑晏晏,听到韩元的行礼声,浅笑道:“阿笙最近如何?”
闲话家常,韩元的神经也徐徐松下来,提到自己妻子,自然笑容满面,道:“教孩子箭s,he。”
卫长宁侧眸,惊讶道:“她准备把孩子教成她那样蛮不讲理,整天到晚就晓得打架?”
韩元说不出话来了,憨憨笑了两声,论对顾笙的了解,她不比自己少。
随意说了一句,就到了永安宫,韩元跟着进去,留在殿外,碧澜的心跟着颤了几下,皇帝这是有备而来?
她与先帝不同,先帝为了自己的安全,才会大多时候带着韩元。皇帝今日来永安宫,作何要带着金吾卫大将军?
永安宫粗略修缮后,没有长秋宫的j-i,ng致,与前朝太极殿也隔了一段距离,来回走动也不方便,卫长宁第一次过来,左右看了一眼,吩咐碧澜:“问问太后,哪里不好,再修一修。”
碧澜笑着应下了。
进殿后,韩元留在殿外,卫长宁自己进去,一路走来,夏日酷暑,殿内显得极为清凉。
太后近来气色不错,见到卫长宁后,招呼她坐下,一面道:“一路走来,也有些热,喝些凉茶去去暑气。”
卫长宁浅浅啜了一口,沉默片刻,看了一眼皇后,笑道:“殿下有何事?”
她开门见山,显得有些急躁,太后淡淡道:“一些事想要与你说说,先帝死前与太傅见过一面的,她离开后,先帝吓得不安,睡梦中驾崩的。”
“哦,原来这样。”卫长宁应了一声,眉眼弯弯,唇角也笑出好看的弧度,又道:“殿下之意,先帝死因与太傅有关?”
太后脸色一白,辩驳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您是何意思?”卫长宁深深凝视她,眸色微寒,与方才笑颜判若两人。
一时间,太后被她的情绪带动,竟不知说什么的好,脑海中转了转,吩咐碧澜带人进来。
卫长宁坐在那里不置一词,等到高逸入殿后,唇角微勾,笑说:“朕一直以为高内侍诚心帮着太傅,竟不是想是殿下的人,真是劳苦功高。”
“莫要讽刺,他并不是我的人,不过是想问问他关于先帝的死因罢了。”太后被讽刺的神色不大好看。
高逸入殿后,神色苍白,未来得及行礼,卫长宁先道:“高逸,与朕说说逼宫那夜,你去了何处,谎骗太傅的人是否是你派遣的?”
她先声夺人,吓得高逸跪倒在地,忙道:“陛下,非臣所为,那夜,臣真是被金吾卫所擒,困在殿内。”
“逼宫那夜后,朕遍寻那个内侍,都找不到,太极殿内的内侍都是听你的话,朕去的时候,外面虽说无人,却也是井然有序,看不出慌乱的踪迹,主管内侍都已失踪,其他人还这么镇静?高逸,你平时确实治下有方。”
卫长宁静静望着高逸,不显凌厉不显深沉,带着淡淡笑意,仿若是真的在夸奖他。
高逸心中陡然凉了许多,想要辩解的时候,太后先出声:“现在不是计较这件事的时候,先帝的死……”
“先帝的死有太医验证,太后莫要随意冤枉旁人,朕现在只想知道逼宫那夜是谁遣人去诓骗太傅,高逸,是不是你?”卫长宁声音猛地提高,眸色乍寒。
太后随着话音落而站起身,声色也跟着冷硬下来,“你想要做什么,这是永安宫,乱发脾气像什么话。”
卫长宁不去理会太后的话,依旧盯着高逸,“高逸,朕好心放过你,你自己不识趣,非要逼朕挑开这件事,就要想好这件事的结局,你自己是否能够承担。”
高逸身子抖了抖,习惯于先帝的雷霆之怒,这种绵绵细雨般的怒火,似带着寒芒,压制着自己喘不过气来。
太后察觉到事情发生微妙的变化,想要去阻止,意外地发现韩元在殿外待命,卫长宁反客为主?
永安宫外都是金吾卫,碧澜出去走了一遭才发现这些变化,吓得忙向太后使眼色。
殿外都是金吾卫,皇帝想要做什么?
太后知晓皇帝与自己感情不深厚,也不指望她会听从自己的话,只是先帝死因古怪,确实要查一查。
殿内的卫长宁恍然没有意识到来这里的目的,依旧想逼迫高逸说出那晚的事情。高逸熟知太傅的手段,自己若落于皇帝手中,只怕是不得善了。
他不想死,是人都会怕死,再者自己都已出城,是太后带着自己重新回来,她也应该保障自己的安全。他吓得出了一身汗,看向太后:“太后,臣是冤枉的。”
这个时候唤太后,卫长宁心遽然一惊,明白先生不让查的原由了,她许是早就知晓背后是谁在主使。
她仰首叹了口气,高声唤道;“韩元。”
等候许久的韩元应声入殿,方才殿外也听得清楚,一挥手让人拿住高逸,这里是永安宫,也不好让人喧哗。他十分懂得宫中规矩,让金吾卫捂住嘴,自己亲自动手将带来的酒喂下去。
韩元入殿到高逸被喂下毒酒,不过瞬息的时间,快到太后来不及反应。
金吾卫当着她的面杀人,猖狂到极致,她怒不可遏,指着韩元道:“韩元,你在永安宫杀人,好大的胆子。”
毒酒入喉,高逸瞪着眼睛挣扎两下,就瘫软下去,金吾卫直接将人拖出去,也不管太后是何想法。
韩元对着太后行了一礼,立即退出殿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