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在身侧放上一盏灯,似乎这样就能安心一点。
温子然借着微弱的烛光,检查着这个荷包,“这么精致的荷包,不太像娘子所描述的土匪会用的。”
“荷包里的东西,娘子看了吗?”温子然将陆清欢重新拉到了怀里,问道。
“没有,我之后就晕倒了,被救了之后也没想起来这回事,不过这个荷包倒是挺鼓的。”陆清欢拿过荷包,将荷包打开……三个银元宝还一堆散碎的银子。
陆清欢捧着手中的银子,“没想到这土匪还挺有钱的,随身带这么多银子。”
温子然笑了笑,看着陆清欢将银元宝拿起来咬了咬,骤然瞪大了双眼,惊讶地抓住陆清欢的手,将她手中的银子翻过来。
“怎么了?”陆清欢被温子然吓了一跳。
温子然看着银元宝底部印上的官银,喃喃说道:“庆历三十三年?”
第二十四章
“什么?”陆清欢一时没反应过来。
“年号。”温子然将荷包彻底翻了过来,但是除了这些银子,别的什么也没有。
“你是说这是那些救济银子?”陆清欢将手中拿着剩下的银子翻过来,上面都是庆历三十三年。
温子然将陆清欢手中的银子拿了过来,问道:“娘子是在哪里遇到那些土匪的?”
陆清欢眉头紧锁,想了想说道:“当时马车太快,我也没看清马车往哪边走了,但是马车最后应该是撞到了一个山脚,距离大概这里不远,因为救我那个人是个女子,也没看见其他什么人。”
温子然点点头,沉默不语,借着烛光将荷包反复检查,心中将这件事情与他这几天查到的事情联系起来,觉得事情逐渐清晰了起来,此次来赴宴说不定能找到关键性的东西。
温子然忽然觉得肩膀一沉,转头就见陆清欢枕着他的肩膀不知何时已经睡过去了,恬静的睡颜在烛光的辉映下更显几分柔美,受伤的右手被陆清欢小心地护在胸前,但是腿却不老实地压在他的双腿之上。
温子然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这种情景他在今日找到陆清欢之前都觉得以后可能看不到了,附身轻吻了陆清欢的额头,垂下的发梢拂过陆清欢的脸颊,让她在睡梦中皱眉嘟囔了一句。
温子然轻轻地将陆清欢圈在怀中,避开她受伤的右手,吹灭了身侧的蜡烛,享受他这几日以来第一次的安宁。
次日,虽说昨晚被温子然半夜吵醒,但是陆清欢还是按照以往的时辰醒来,迷迷糊糊地睁眼就见旁边的位置早已没有了人。
陆清欢心中莫名的有些失望,翻过身正准备继续睡的时候,就听见床边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偏过头,就见温子然正弯着身子小心地穿着衣服,生怕吵醒了她。
温子然穿戴整齐后,转身见陆清欢已经醒了,如同在家中一样,问道:“娘子睡得可好?”
“还行。”陆清欢嘴角微扬,伸手勾起衣裳穿了起来,却发现温子然穿戴好后,鬼鬼祟祟地在门口东张西望,无奈地说道:“咱俩的婚书在县衙盖过章,你不用跟个过来偷情的人一样。”
温子然听了陆清欢的话,顿时被口水呛得一阵咳嗽,红晕从耳垂一直蔓延到脸颊,害羞地摸了摸鼻子,转过身对着陆清欢训斥道:“娘子不可胡说。”
陆清欢挑了挑眉,穿好衣裳之后坐在一旁的梳妆台前,刚拿起梳子就被不知何时站在身后的温子然拿走了,修长的手指穿过她的青发,陆清欢不禁偏过头疑惑地看着温子然。
温子然看着陆清欢身前的铜镜之中倒映着的两人,忽然有了一个念头,低头对着陆清欢说道:“今天我来为娘子梳妆。”
陆清欢满脸不信任的看着温子然,问道:“你会?”
“不会,”温子然避开了陆清欢过来拿梳子的手,补充道,“但我可以学啊。”
陆清欢见温子然一脸势必要为她梳妆的表情,叹了口气,坐回到椅子上,嘱咐温子然,“你可要给我轻一点啊。”
“娘子放心。”温子然兴致勃勃地将陆清欢的三千墨发挽起,但那些头发像是跟他作对一样不是这漏了一撮,就是那掉了一绺,双手齐上将陆清欢的头发握在手中,却听见陆清欢一声吃痛,连忙松了手上的力度,问道:“弄疼娘子了?”
“没事,你继续吧。”陆清欢深吸了几口气,头皮被温子然扯得疼痛不已,但看着温子然兴奋的样子,实在不忍心阻止他,心中也是明白温子然想与他挽发梳妆的意思,只怕是这几天真的把他吓坏了,想着忍忍就过去了,以前打架的时候也没少被扯头发!
但是温子然却看着那一手的头发不知所措,最后弱弱地问道:“娘子接下来应该怎么办?”陆清欢心中无奈,只能手把手教温子然如何挽发。
温子然笨拙地尝试,直到最后将一根木簪插入发中后,他还意犹未尽。
陆清欢忍受了这过程中数次无意之下的扯头发,看着铜镜里面东倒西歪的发髻以及随时都有可能掉出来的簪子,违心地赞叹道:“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