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连忙说道:“夫人客气了,小人还有一封请帖要送,就不打扰大人了。”
陆清欢用余光看了一眼那人手中的最后一封请帖,见到上面写着钱泰的名字,笑道:“那好,替我向知府大人问好。”
“小人一定传达。”说完,那人恭敬地告退。
陆清欢关上门,将手中的请帖随意扔在桌子上,说道:“终于按耐不住了。”
温子然将请帖看了一遍,说道:“娘子明天要不要抱病在家?知府此番不知有何阴谋。”
陆清欢挑了挑眉,说道:“我偏要去。”说完,陆清欢就转身回到了屋中。
晚上任凭温子然怎么磨破嘴皮子,陆清欢都铁了心要去,最后陆清欢实在受不了温子然的喋喋不休,一怒之下将他关到了门外。
次日,温子然早早等在陆清欢门前,在陆清欢推开门的时候愣住了。
陆清欢竟然穿着上次她去衙门那身衣服,而且上次是第一次擦胭脂水粉还不太熟练,这次妆容更加精致了。
陆清欢举止投足之间都带着一股温婉的气质,与平时的她完全两个样子。
“娘子不是说好不穿这个衣裳了吗?”温子然皱着眉说道。
陆清欢微微一笑,说道:“那是你说的,我可没说。这么多达官贵人,我才不能给你丢人,而且我可不能让人有机可乘,走吧。”
“娘子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温子然小声问道。
“你再废话,”陆清欢扬了扬拳头,温子然立刻就不说话了,只是眼神却不住地往陆清欢身上瞟。
到了集市上面,温子然见周围人的眼神越发的凌厉,像小鸡护食一样护着陆清欢,嘴里还在嘟囔,“娘子,穿这件衣裳多麻烦啊,也不好看……”
陆清欢被他弄得哭笑不得,最后实在受不了了,将走在前面的温子然拽到身边,伸手挽住他的胳膊,说道:“安安静静地走路。”
温子然这才不说话,毕竟这是为数不多陆清欢挽着他的时候。
到了仲府,温子然刚准备认真地嘱咐陆清欢几句,就听到一个甜甜的声音,“没想到在这里遇到温大人。”
陆清欢对着温子然冷笑一声,温子然顿时冷汗直冒,转过身果然看见钱怜立在一旁,僵硬地点头示意,问道:“钱姑娘为何不跟钱掌柜在一起?”
“小女有些事情在路上耽误了,家父先行一步。”钱怜偏过头发现了被温子然挡住的陆清欢,愣了愣,问道:“这位是?”
温子然连忙侧身将陆清欢让出来,说道:“你见过的,我娘子。”加重了后面三个字的语气。
陆清欢对着惊呆的钱怜扬起一抹明媚的微笑,声音轻柔,似水如歌,说道:“钱姑娘,好久不见。”
钱怜连忙还礼,笑道:“几日不见,夫人真是越发温婉动人。”
“哪比得上钱姑娘才华横溢,让人钦佩。”陆清欢赞叹道。
“夫人谬赞了,”钱怜莞尔一笑,陆清欢这话正合了她的想法,陆清欢再美有什么用,不过是一副皮囊,整天拿刀的粗鄙野丫头大字不识一个,如何能入了那些贵人的眼,去了宴会也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陆清欢接着说道:“古人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我看这话用在钱姑娘身上可不对,有才气的女子才更招人喜欢。”
陆清欢见钱怜脸色微变,眼中闪过一丝凌厉,却还装作温良的样子,心里一阵发笑,张望了四周,说道:“时候不早了,若是让人等久了十分不合礼数,我们先行一步了,钱姑娘。”
说完,陆清欢笑着对钱怜点了点头,乖巧地站在温子然身侧,脸上始终有着淡淡的笑容。
温子然也接着与钱怜告别,牵着陆清欢被管家领着进了府内。
“娘子不会就是因为钱姑娘才非要穿这身衣裳吧?”温子然故意与前面的管家慢了几步,小声地说道,“若是如此,娘子算是多虑了,我今生都不会对别人什么想法的。”
陆清欢对于温子然这种表忠心的话听得腻了,虽然钱怜是一个原因,但也不是全部,那个知府竟然软禁她还往温子然身边塞人,这口气她可要好好出。
“这不是阿珩吗?竟然长这么大了?”沉稳的声音又有一些沙哑,从竹林中走出了一位身着苍蓝色锦袍,手执一把白玉折扇,青色的扇尾流苏随着他的步伐飘动,眉如墨画,水翦星眸,顾盼神飞,若有似无的笑容挂在嘴角。
陆清欢拽了拽温子然的衣角,轻声问道:“这人谁?阿珩是谁?”
“珩是我的字。”温子然小声解释道,连忙上前一步,刚想行大礼,就被那人拉住了胳膊,“不必如此客气,我和你爹亲如兄弟,你小时候怎么叫我的,现在就就怎么叫,你我之间不必搞官场上那一套。”
陆清欢觉得这人看起来不过二十八、九,而且举止投足之间自有一份旁人不能及的气质,如同一块不可玷污的白玉般,只是追至温子然还在家中的时候,这人大概也不过十几岁,竟然与温子然的父亲称兄道弟。
温子然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