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嬗身着一件酒红色的席地长裙,妩媚诱人的栗色大卷垂至腰间。一 看书 ww w·1ka hu·她踩着十二厘米的恨天高,一双美腿在大开的裙摆一侧欲隐欲现。
她慢吞吞的晃着红酒杯,在摇曳的烛光下缓缓走向最里侧的男人。
一步。
两步。
轻缓的钢琴曲悠然而起,在深沉夜色的衬托下更为动人。悠长的旋律沉稳而冗长,不紧不慢的叩击着人的内心。
单嬗已走至男人身侧,她顿了顿脚步,伸出手去触碰。
男人着一件清冷的深色西装,触感僵硬而冻人。单嬗恍若未觉,轻轻的用手从他的肩侧摸向胸前,细细的一寸寸抚摸。
她十指纤细又白皙,指甲上覆着的纯黑指甲油愈发衬的深邃而迷人。她停下动作,仰头轻抿了小口红酒,收回手用十指轻轻叩击着酒杯。清脆的碰撞声在钢琴曲中难免显得有些突兀,却又意外有些诡异的和谐。
单嬗将酒杯里剩余的红酒一饮而尽,轻舔了舔嘴角,转头朝男人唇边探身凑了过去。
男人蓦地伸出手抓住她纤细的手腕,力气大的生疼。
“你闹够了没有?!”
单嬗任他举动,轻笑一声,眉眼中似有清波流转。
“郭遇,你知道的。”
她轻声道,“我永远爱你。”
“卡!完美!全体收工!演员们都辛苦了啊,回去一定要好好的慰劳一下!”
随着导演激动的一声令下,助理米亚顿时冲上来拿了大衣给单嬗披好。
“嬗姐,累吗?我让人给您备好的热汤现在要喝吗?这是今天的最后一场了,您可千万别太辛苦…”
单嬗微笑拒绝,打断了她的碎碎念,“先不用,我还不太累。”
搭戏的男演员是个新生小鲜肉,叫崔思齐,背景不错,这次才有机会进了《野玫瑰》的剧组,用了点小手段抢了这么个男主的位置。
崔思齐一看见单嬗助理没话要说了,连忙走上前冲她歉意一笑,“嬗姐,不好意思啊,我刚才是不是有点用太大力了?没抓疼您吧?”
单嬗摇头,这鲜肉还挺上道儿。 要看书 w书ww ·1 k an shu·“没事,你演的很好。”
单嬗性子冷在圈子里是出了名的,谁也不会认为她是耍大牌。崔思齐有点喜出望外,竟然还得到了一句表扬。他连连回笑,“谢谢嬗姐!那您早休息我就不打扰您了,很高兴和您搭戏!”
单嬗点头示意,崔思齐很快便离去。
米亚试探着开口:“嬗姐,现在回酒店?还是去饭局?”
米亚是单嬗的全职贴身助理,一切行程她都会先规算好,再一一汇报给经纪人高安分配。单嬗也懒得理这些繁杂的事,全权交给二人管,只过手大事。
单嬗敛下眸色,眼睫轻颤。她深吸口气,这才缓缓开口:“给我根烟。”
米亚一愣,“诶嬗姐您不抽烟的呀……我记得您一直说抽烟对皮肤不好从来都不碰的……”
单嬗气绝。
她忘了,米亚还不是上辈子那个和她一起抗各种事的糙妹,她现在只是个大学毕业没多久的小助理。
“那你现在去给我弄一根过来。”
单嬗眉不自觉一拧,淡淡吩咐,自顾自转身去一侧的休息椅上坐着。
米亚只得无奈的应下去找烟,风风火火的跑了。
单嬗瞧见她精力满满的背影,忽忆起上辈子她临死前病床间的那抹身影。一样瘦削单薄,只是年龄不过三十出头却已白了大半的头发,脊背也不再挺直,布满了沧桑的痕迹。
单嬗头一仰,双目轻阖,烦躁而沉寂的理清思绪。
她居然又回来了。
回来了这个熟悉的、同时充满了爱意和恨意的圈子。
上辈子顺遂的一路过关斩将,当花旦、拿影后,可以说是功成名就,临了却染上艳照门。即使明知道那是假的,却也无力改变。风波骤起,公关团队拼了一切方方压下,又起了一出吸毒事件。单嬗五官明艳,身材又好,因此形象一直以性感、**为主,素有惑人之称,基本上爆料一出就被人猜疑落实。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从那之后各种乱子都不断涌出,直叫她心力交瘁。
闹的最凶的时候,圈内好友通通避之,都恨不得离她远远的,一点也不想沾上她的晦气。
……只有展穆庭没有。
一个毫无根基,凭编曲爆红的小鲜肉,仅仅是被她照拂过几次,居然发微博为她澄清,肯在这个危急关头为她助力,献上一份绵薄的心意。
说不感动怎么可能呢。
单嬗心底五味杂陈,又想起临死时得知的真相,只觉得心揪着疼。
她本就是心高气傲的一个人,上辈子连番被辱,最后气急攻心,直接进了医院。刚醒没多久又接到了所谓的相处了多年的“闺蜜”赵雅欣的电话,得知她就是在背后搞事情和推波助澜的黑手,不由得气的一命呜呼了。
她死后,不知是何原因,灵魂并未散去。即使这样,那些骂名依旧未停止,反而变本加厉,说她是畏罪自杀,死有余辜。
她的名声可以说是臭到了极点。
可是即使这样,她的墓前都定期会有三捧白菊花,一捧来自经纪人高安,一捧来自助理米亚,另一捧来自——
展穆庭。
他总是来看她,带着一捧花和一瓶酒。他每次来时都头发不整、衣衫褴褛,双目赤红,像是通宵买醉的样子,一反公众上整洁烂漫的形象,常带着抹不符合同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