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铁说:“是啊!”
刘芳愤愤地说:“下午市里某局打来电话,说‘浪漫之都’这几个字大连市刚注册了商标,不让做商业用途。”
安铁说:“这是报社的公益性活动,怎么能叫商业用途,再说,‘浪漫之都’的称号不也要做宣传吗,我们正好是给他们做免费宣传啊。”
刘芳说:“谁说不是啊!跟那帮人没法说,我已经跟他们沟通过了,说不通。他们让老马给他们打电话。”
安铁说:“靠,这就是说我们不好使,非得我们大领导去求他们呗,给他们做免费宣传还得我们领导去求?这也太会算计了吧!”
刘芳说:“他们不是不同意我们用这几个字,也就是故意为难我们,怪我们没有提前跟他们打招呼!”
安铁说:“那你和老马说了这事情了吗?”
刘芳说:“说了,老马听到这事没吭声。”
安铁想了想,说:“我估计老马不愿意去求那些人,给人送礼还给人赔不是的,靠!”
刘芳问:“那怎么办?”
安铁点了根烟,琢磨了一会儿,说:“等明天你再和老马商量一下,另外我们再和那个局做点工作,如果我们工作做不通,老马又不愿意出面,那就改名,把‘浪漫之都’改成‘时尚大连’。”
刘芳有点犹豫地说:“这会成为一个事故的,活动的动静那么大,突然就把名称给改了。”
安铁说:“不得已也只能这样了。”
刘芳说:“那行吧。”
安铁把刘芳送回家后,一个人开车走在人民路上,突然觉得有些虚弱,仿佛身体有一大半是空的。瞳瞳在急诊室包着纱布的那张脸,不断地出现在安铁的脑海里,安铁这时候才感觉又累又饿,心里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
安铁有一点晕眩,路边的灯光像流水一样在身边流过。就在安铁有点恍惚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白飞飞。
“瞳瞳醒了,直说要见你,你事办完了吗?”白飞飞在电话那头说。
“我正在路上,瞳瞳没什么大问题吧?你还没吃吧?我给你买点吃的带过去。”
“好吧,你快一点,瞳瞳的麻药劲过了,看样子好像挺疼的。”白飞飞说。
“好的,马上就到。”
安铁挂了电话,往车窗外面一看,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把车开到了过客酒吧门口。安铁把车停下来去饭店买了点吃的,随后就回到了车上,本来想进去告诉李海军一声,瞳瞳的事,又一想还是算了,这阵子正是酒吧忙的时间。
安铁赶到医院,走到瞳瞳的病房门口时,里面就传来了李海军的声音。李海军正在安慰着瞳瞳。安铁推门走了进去,一见就看见瞳瞳的眼睛正盯着门口。看见安铁进门,瞳瞳的眼睛猛地睁开了一下,一串眼泪就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李海军说:“出了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啊!要不是我恰好给飞飞打电话,我都不知道。”
安铁走到瞳瞳身边,把手放在瞳瞳脸上,说:“今天事情太多了,幸好瞳瞳没有太大的问题。”安铁头也没回地对李海军说。
这时候,安铁发现瞳瞳脸上的纱布大部分已经换掉了,只有大腿上的绷带还是厚厚地缠着。
安铁心痛地问:“疼不疼?”
瞳瞳还是一直看着安铁,眼泪一个劲地顺着耳朵往下流。
“没事了,瞳瞳,别怕啊,医生说了,只是皮外伤,很快就会好的。”安铁把瞳瞳软软的手握在手心里,搓揉着,对瞳瞳说。
好容易瞳瞳的眼泪才止住,看着安铁轻轻地说:“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说完眼泪又流了出来。
安铁握着瞳瞳的手,坐在瞳瞳的床上,回头看了看白飞飞和李海军,发现白飞飞正低着头发愣,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李海军在那里怔怔地看着瞳瞳,一副沉思的样子。
还是安铁打破了沉默,说:“吃点东西吧,海军吃没吃,你把我那份吃了吧,我吃不下。”
李海军顿了一下,似乎从一个遥远的地方刚神游回来一样,含糊地说:“我吃过了。”
这时白飞飞笑了笑,说:“我还真有点饿了,来,一起吃吧。瞳瞳能吃点不?”
瞳瞳看着白飞飞,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慢慢摇了摇头。
看着瞳瞳苍白的小脸和噙着泪水的眼睛,安铁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揪住了一样疼,把瞳瞳的小手紧紧地握在手里,如同抓着一件宝贝,担心随时会被别人抢走。
病房里静悄悄的,三个人的眼睛都盯着瞳瞳,谁也没再说话,最后还是瞳瞳小声地在安铁耳边说了一句:“叔叔,让白姐姐和李叔叔回去休息吧,有你陪着我就行。”
安铁看了看李海军和白飞飞,发现他们俩都在那儿发呆,桌上的饭菜谁也没动,尤其是李海军,整个人看起来恍恍惚惚的。
“海军,飞飞,你们都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呢。”安铁说。
白飞飞坐在旁边的床上没动,说:“我留下吧,让海军回去。”
安铁说:“飞飞,我一个人就可以了,这几天我要有事还得麻烦你过来呢,别今天就累垮了。” 白飞飞点了点头,微笑地看着瞳瞳说:“瞳瞳,好好休息啊,等你好了白姐姐给你拍照片,拍出世界上最美的小美人儿来。”
李海军也走到瞳瞳的床边摸了一下瞳瞳的额头,说:“瞳瞳,海军叔叔先回去了,明天带着小白来看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