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这个国家称职的边疆守卫。”
段择深深地看她一眼,忽然又挑眉调侃道:“讲战略意义?谢你捧高,本将……本伍长现在觉得自己尊崇了不少。”
“我是说真心话!”樊蓠十分懊恼,“你觉得我在讲大道理是吗?我不是。我知道,以你现在的心情……什么大义豪言都显轻薄,但我想说,你是个好的长官,如果,我的家人在您的麾下,血洒疆场得来您这样的沉痛、惦念、反省,那我会欣慰的。”
段择收了虚假的混吝笑意,直直地盯着她,又好像在看某个不知名的远处,久久没有言语。
他好了吗?樊蓠捧着茶壶躲在喧闹的大厅一角,想起那人萧瑟的眼神,不禁又皱起了眉:虽然那家伙确有些行为不端之处,但这次,希望他能尽快调整心情吧。
“茶水呢?”
“哎,来了!”抬眸见又是先前那诋毁人最大声的油头猪脑客,樊蓠悄默声地从盆栽里捻了一撮土抖进茶壶里,为那人斟满茶之后平静无波地进后院换水去了。
夏秦京都——
安府在繁华浩渺的京都算不得最豪华宽敞的府邸,但无疑是最钟灵毓秀的所在,三任宰辅安老爷子及其二子安进、安修,加上一个心智过人、性格奇异的安少爷,足以让这处宅院及其方圆百尺成为无数才子官宦心目中云雾缭绕、难以窥其真面目的神邸。
粉面如桃的丫头端着茶盘轻盈地穿过回廊,来到书房前站定,瞧了瞧紧闭的房门,转向门口的守卫,小声问:“少爷还在里头呢?”
近竹无奈点头。
苗秀向他举了举托盘,“重伤初愈,休养的时间没有,一进书房画起画来倒是茶饭不思了。”
“说什么呢?”近竹拉着她稍稍远离了房门,“公子是在画通缉犯画像,自然要仔细些。”
“那你也见过那女子,你说说,她有那么难画吗,还要少爷亲自挥毫?”
“哎呀,我又不会作画。当初同行之人……你知道,只剩下我们几个,都不会画——夏大人?参见摄政王!”
苗秀忙回身行礼:“参见摄政王。”
一身玄色朝服的夏泷转眼已走到近前,摆手示意他们免礼,朗声道:“本王下朝后想起还有事同修相爷商议,便跟到府邸来,又听他担忧他这侄子整日在书房闭门不出,便过来看看。”
这样的音量,书房内却仍是毫无动静,近竹不知公子是何意思,但摄政王是不好拦着的,于是只得硬着头皮推开门:“您请——公子,摄政王来了。”
安寻悠不是不知道外头多了人,早在苗秀那丫头过来时他就听到两人在嘀咕,想也知道他们肯定在讨论自己最近怪异的行为。他亦是觉察到了自身的不对劲,对那樊小四儿的通缉画像都如此较真,这些天不知画坏了多少纸,勉强才觉得像了。他这两天正要多画个几百幅分去各地张贴,近竹提出可以让画师去临摹,但他总觉得那些人临描不到位……自己都觉得自己有病。可他不准备停手,要不然,好像他在心虚什么似的。他只是想早日抓住那倒霉女人,当然要保证她的通缉画像够形象,毕竟那家伙的外表大变样了。
安寻悠放下笔,克制住了想把画纸翻过去的掩耳盗铃举动,不急不缓地用近竹呈上来的巾子擦了擦手,“你怎么有空过来了?西北要增援、罗苏伦要谈判、南方洪灾区要重建、北方军的佟山要拿,摄政王都安排妥了?”
***
段兄安老师的曲折心路……
77、仙姑下凡
夏泷撩起衣摆往檀木椅中一靠,抬手撑在扶手上按摩着太阳穴,“你二叔刚刚问过了。驰援西北的五万精兵已经点拨完毕;罗苏伦想要回大皇子,哼,等他们的大军抵达西虏边境才有资格跟我谈条件;水灾善后,派华太师那老朽最合适不过;至于佟山,早晚都是要拿他开刀的,且发一道圣旨去试试,他若再推诿出兵,正好命也不必留了。”
“既然条条都安排妥当,你来找我做什么?”
夏泷倾身向前,低声问:“西北那边,我准备派段经南过去,你觉得如何?”
安寻悠睨他一眼:“你准备好应对大师兄就行。”
摄政王顿时像被硬塞了一嘴臭桔一般面部抽搐,半晌才咬牙道:“就派段经南了,没人比他更合适。”
安寻悠不置可否,端了茶慢慢地品。
夏泷接了苗秀的茶放在桌上,“下去吧。”
苗秀退下,悄悄向门口的近竹勾了下手指,挤眉弄眼地暗示:走啊。
近竹满脸疑惑,把书房门带上之后依然如小白杨一般守护在门外。苗秀怜悯地冲他摇了摇头,自己退下了。
书房内,夏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