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子进食的。
只听绿屏又道:“不若奴婢将这些吃食端过去给少夫人?”
这少夫人许是紧张坏了。
“不,不了。”月连笙赶紧摇摇头,颇为着急道,“我自己来就好,多谢姐姐了。”
月连笙说完便急切地站起身要往桌子方向走,就怕绿屏给她将吃食端到床边来。
这能在夏家大公子身旁伺候的人,即便是个下人,身份也不见得会低,而她本就不是什么千金小姐,这才将将拜过天地便让人到床跟前来伺候,若是传了出去,只该说她高抬了自己的架子。
绿屏上前来扶住月连笙,以免她瞧不清路摔着了,一边道:“少夫人可别这么称呼奴婢,少夫人是主,奴婢为婢,是万万端不起少夫人这么称呼奴婢的,奴婢名唤绿屏,在府中负责照料公子的饮食起居,少夫人唤奴婢绿屏就好,千万别再折煞奴婢了。”
月连笙抿抿唇,不再说话,只是由着绿屏的搀扶在桌边坐了下来,绿屏见她身子依旧绷得老紧,默了默后往旁退开了两步,道:“少夫人您慢用,奴婢到屋外候着,少夫人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唤奴婢便可。”
瞧着月连笙点了点头,绿屏这才退了出去。
竹子见着绿屏出来,赶紧上前问:“怎么样?少夫人好相与吗?配得上咱们公子吗?”
绿屏白了他一眼,嫌弃道:“模样没见着,话也没说上几句,我怎么知道好不好相与,至于配不配得上咱们公子……”
绿屏轻轻叹了口气后才继续,“我只知道少夫人怕是被外边的传闻给吓坏了,紧张得身子到现在都还是紧绷着,就好像咱们公子随时会克死人似的。”
“全都是外边胡说八道!咱们公子——”竹子又急又气,一时不小心拔高了音量,绿屏赶紧捂住他的嘴,斥他道,“你喊什么这么大声!偏要吓着少夫人才甘心吗!”
“我,我这不是替公子生气吗!”竹子气得有些咬牙切齿,“咱们公子是天下最好的好人!什么克死人,那都是她们命不好!干咱们公子什么事!”
“行了行了,你少说两句,还想让公子也听到不成吗?”绿屏拧着眉,又瞪了竹子一眼。
竹子当即自己捂住自己的嘴。
雨不知何时小了些,屋子里安静极了,安静得即便屋外绿屏和竹子已经压低了音量在说话,月连笙还是隐约听到了些。
她很想让自己放轻松一些,可她做不到,她总会不时想起那三名还未过门便已香消玉殒的女子,想着自己还能活多久。
屋里燃着炭盆,很暖和,驱散了冬雨带来的湿冷寒意,许是屋中的暖意让月连笙的身子或多或少都舒缓了些,她的肚子忽然“咕——”的一声叫了起来。
她的确是饿了,很饿。
就算再怎么紧张害怕,至少她现在还活着,活着那便不能饿着肚子。
这般一想,月连笙抬起手稍稍掀开了眼前的红盖头,看到摆放在桌上的甜粥时也闻到了一股甜甜的清香。
是一碗黑米粥,粥里还有黑豆花生以及红枣,入口香甜,甜味不轻不重正宜口,黑米也熬得正好,不硬亦没有太烂,总之皆是正好。
月连笙嘴里含着黑米甜粥,忽然想起绿屏方才说过的话。
‘这些都是我们家公子早早就让厨子给您准备的,说是担心您会饿着。’
黑米若是熬不够时间,口感只会很硬不易嚼咽,如此便是说,桌上这些茶果糕点以及甜粥小菜,真是如绿屏说的那般,是夏家大公子早早就让厨子给她准备的。
还有他温和耐心地给她带路……
他……应该是个温柔的人吧?
可这么温柔的人,为何偏偏就克妻呢?
虽说是饿了,可心中想着事情,加上紧张,月连笙吃得食不知味,是以她只稍稍吃了些便放了筷,将微微往后拉的红盖头重新在面前扯好,走回床沿边上重新坐好,她甚至没有观察过这屋子一眼,总觉盖头没有揭下前多看些什么都是不合礼数。
许是近来这些日子都没能好好歇息过的缘故,加之昨夜几乎未眠,今晨又是早早便起了身,月连笙在床沿上坐着坐着渐渐觉倦意来袭,终是捱不过如排山倒海般席卷而来的倦意,闭上了沉重的眼睑,靠在立柱上睡了过去。
月连笙做了一个梦,梦里她的爹爹还在,她的娘亲还没有病倒,弟弟月连绵刚刚会跑会跳会说话,他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