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听辛子墨提过。省人医的院长出事,那是整个南省医疗圈子都要地震的大事啊。
“你别传出去啊,上午直接从省里会场上带走的。会上他还发了言呢。现在都在压消息。”
沈沐骄惊讶不已:“来真的啊,省人医的院长,没怎么听过他多贪啊。不过省人医不收市医保的病人是挺烦的,我姨妈都在那边住了这么多年的院了,管她的医生也不肯收。”
“贪不贪的,得查了才知道。等着吧,估计这回动静不会小。”
沈青愈发惴惴不安,怀疑雷震东牵扯进了这件事。省人医家大业大的,雷震东怎么可能不做他家的生意。不知道宁院长的事情究竟到了哪一步,他到底犯了什么事,居然直接被从会场带走了。
她发了条微信,试探着问辛子墨,有没有听说宁院长的事。没想到辛子墨不知道是上下夜班还是刚好手边没事,回复的相当快,不过是语音微信。沈青赶紧转到办公室靠里面的位置听语音:“都在传呢,已经炸开窝了。肯定是出事了,原本下午他们医院内部的一个会,是也副院长主持的。”
沈青有点儿发慌:“严重吗?宁教授口碑不错啊。”
“废话,有胆子直接说这种医保搞下去会直接拖垮医院,害死病人的,都是烈士啊。够有种,估计会成全他。”
宁院长有个著名的经适房别墅说。他理解的职工基本医保就是经济适用房,医保局是建筑商,让医院当包工头,以一千万的标准先自己将经适房给建起来。可是按照建筑商给的图纸要求,没有两千万搞不定这房子。住进去的人还不高兴,嫌弃不是别墅,里头装修设备满足不了他们的生活要求。
房子盖好了,医院开始急着要返款。医保局的人墨迹了大半年,说不行,你没让病人满意,只能给你报八百万。剩下的一千两百万,医院倒贴。
医院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所有人都默认医院有钱,可医院又不开印钞机,钱要从哪儿来?时间久了,医院吃不消了,不愿意再干这经适房的活。要盖经适房就必须按照经适房的标准来。你跟病人说,能盖成别墅那样,病人肯定高兴。可现实条件满足不了,最后的结局就是连经适房都住不上。
“唉,宁院长也是硬脖子。学其他人一门心思扣本院医生护士的绩效工资不就结了。怕什么走人啊,大医院什么时候都有人削尖了脑袋往里头挤。到时候再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呗。医院又不是他家开的,医院永远倒闭不了。他就是把医院当成自己家的了。”
辛子墨插科打诨一般,将宁院长当了一回话舌头,却掩盖不了惋惜之情。宁院长这种顽固的老古董,他压根就不愿意打交道。可这老头出了事,他心中却有种说不出的凄凉。老头人挺好的,当初他读研的时候,老头还给全院研究生规培生还有进修生发饭卡,多难得啊。
“那到底严重不严重,他有没有大问题?”
“问题很严重,管理混乱呗。堂堂省人医,居然往外头推医保病人。这造成的影响多恶劣啊,没看到媒体天天报道。他要考虑清楚,他不仅仅是全院职工的院长。他的社会责任感呢?人家做企业的都知道社会责任感,他居然连这意识都没有?这不是自个儿给自个儿找麻烦么。”
沈青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辛子墨跟他们吃饭的时候,曾经满嘴跑火车,给新来的实习生讲笑话:“全市的医院一把手二把手聚在一起开会,说到医保欠费问题。个个义愤填膺,结果有人幽幽冒出一句,再催再要,直接让检察院查你们。所有人全都吓得不敢讲话。”
实习生一脸懵懂:“辛老师你说的是真的吗?他们怕什么啊?”
辛子墨对着新上桌的烤鱼两眼冒光,胡乱应付爱提问题的实习生:“我说故事你也当真。简单啊,谁让他们自己立身不正。要查,总能查出问题来的。哎,吃饭吃饭,天大地大,吃饱了肚子最大。”
沈青双手捂住自己的脸,收回了手机,站在窗户边上发呆。
外面的围墙成一个l形,侧边窗户边也站着人抽烟闲聊:“这回动静闹得不小啊,这都带回来多少人了。”
“你管他们呢,多查查,总能查出门道来的。年年改,改到现在我们一家老小都不敢生病,总归要找出问题在哪儿吧。”
那警察突然间抬起头,瞥了眼沈青的方向。沈青吓得一颗心扑通直跳,赶紧又退回沙发上,捂着胸口惶惶不安。他们到底想从雷震东嘴里头套出什么话呢?他们会不会故意诱导雷震东说出坑了宁院长的话啊。
审讯室里头,雷震东满脸无奈:“你们到底想要我交代什么啊?我跟省人医真不熟,跟他们院长更没有交情。不瞒你们说,先前省人医安保力量不足,想搞外包。我们公司是投了标,但是没中。”
警察看着雷震东,语气不悦:“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种安保,还有一份抽屉里头的合同吧?”
雷震东搓了搓脸,依然一口咬死了:“真没有。我是搞专业保全的,现在还愁人手不够,年轻人都不愿意当保安,哪儿来的什么抽屉里头的合同。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