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眼睛一亮,亢奋地吞着唾液,立刻转回头签字拿钱,然后跟一阵风似的跑了。
研究生愤愤不平道:“也就是今天有人来看实验室,领导怕被撞上了,否则根本就不能给她钱。后头她丈夫来了,肯定要扯皮。那也不是个善茬。”
小师妹盯着桌上的签字单子发呆,喃喃自语道:“关珊,付强,这两个名字怎么那么熟啊!噢,我想起来了,沈主任那个告她的病人家属!叫,叫关美云来着,她女儿!”
“我去!”研究生惊呆了,“这要不要脸啊,他们也有脸在我们这儿领实验补贴!”
小师妹没好气:“要什么脸啊,要钱才是真的!听说他们之前就是靠当医闹挣钱的。静坐三百起步,精神威胁五百一天,朝穿白大褂动手的,据说要四位数开头!”
研究生顿时没了骨气:“师妹,哪儿有活计介绍给我,师兄我已经弹尽粮绝了。”
“滚!”小师妹翻脸冷笑,“多少钱也不够她抽死的!她之前在仁安急诊科闹的时候,就是因为尿检阳性被抓进去的。看她那样子,就是个骗杜.冷.丁的瘾.君子。”
赵建国折回头拿他因为情绪过于激动而落在实验室的伞。今天预报了是有雨的,他随身带着伞。差点儿没被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撞满怀。
他皱着眉头往前走,听到了那两位年轻人的议论,立刻变了脸色,赶紧折回头去追。
关珊,那个女人的女儿,她跑到实验室这边来做什么。
☆、68.车上的夫妻
下了实验楼, 沈青轻轻巧巧地挣开了雷震东搭在她腰上的手,扭过了头,完全不复人在实验室时的温柔和顺:“你怎么来了?”
前脚何教授过来参观实验室, 后脚他就急吼吼地跑过来。当是狗撒尿宣布地盘呢?她以前怎么没发现, 他这么闲啊!
雷震东眼睛睁得抬头纹都出来了, 双手上举,做了个求饶的动作, 又无辜又无助:“沈主任, 您先上车行吗?咱们有话好好说。”
呵, 男人的车就相当于贼船, 跟男人的房间是一个道理,能随便乱进吗?沈青斜了他一眼, 不动如山。
迎面走来一群穿着白大褂的主任教授,众星捧月一样簇拥着一位身着西装的中年男人。大家齐心协力地无视了前面这对面孔熟悉的男女的存在,目不斜视地围着中心对象往另一栋实验楼走:“何教授, 这边请。这栋实验楼是我们今年刚投入使用的。”
沈青掐死雷震东的心都有了。别看这帮人一个个表情端庄又严肃,嘴上一句话不说, 心里头不知道能编出多少小剧场呢!从医的全都是段子手,拿手术刀的尤甚, 个个想象力丰富,八卦狗血热情高昂。
这新欢旧爱齐聚一堂,两男一女遥遥相望, 真是热闹又欢畅。这么好的素材, 连她都不好意思放过!
沈青不得不端正了面容, 弯了腰心不甘情不愿地上了驾驶座。人从雷震东扶着副驾驶座的手擦过去的时候,她终究没忍住,不小心踩了一下雷震东的脚,又咬牙切齿地抱怨了一句:“雷震东,你就不能做点儿正经事吗?”
赵建国都找了她特地来警告,可见就连省人医的事情,他还没摘干净呢。倒是有功夫来吃这种干醋。
“挺正经的,我真是正正经经。”雷震东笑容满面地绕过车头,上了驾驶座。
“我跟他没关系!”话一出口,沈青就知道坏了。
雷震东的嘴巴都快咧到耳朵边上了,连连附和:“我知道。”
沈青没好气:“你知道什么啊!你知道你跑来干嘛,就不能老老实实做自己的事?”火烧眉毛了,他还没个正行。
这男人怎么这样不靠谱啊。亏得她还替他担心了一整天,她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皇帝不急急死太监。他谁啊,他们都离婚了。
雷震东摸着鼻子点火,嘿嘿地笑:“我这不是将功赎罪来着,给老三好好好烧一回纸钱。”
沈青冷下了脸:“雷震东,我们都离婚了,你就不能老实跟我讲话?”
今天的确是少阳的祭日,可是之前他们从来没就这件事通过气。即便借雷震东几个胆子,他也不敢在这种事情上贸贸然踩地雷。她还怀着孩子呢,他怎么不怕刺激了她的情绪?
雷震东看她变脸就腿软。现在青青剪了短头发以后,连气势都不一样了。他赶紧发动车子,防止沈主任一怒之下直接开门走人:“我这不是看你怀着孕,怕吓到你么。那个,关珊出来了。”
沈青一时间没听明白:“什么山?谁出山了?”
雷震东苦笑,愈发不放心妻子一个人在外头。就她这没提防心的性子,真是处处有危险。他强调了一遍:“关珊,关美云的那个女儿。”
沈青的脸一下子垮了下来,十分不满:“这么快就出来了啊,难道不应该强制戒.毒两年吗?”
“强制三个月的时间满了,后面转社区监督吧。”
沈青侧过头去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