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别人进行道德绑架的弱者。”
田大鹏还想再说什么,旁边助理模样的年轻男人又过来了,手里抓着的手机亮着,显然通话还没结束。
田大鹏冲沈青点了下脑袋:“行了,你的心意我接下了。早点回去吧,沈主任。”
雷震东扶着妻子的后背上了出租车。
司机已经在门口等了五分钟,见他们就催促;“咱得抓紧了时间,不然误了火车点了。”
车子刚一发动,烈士陵园门口的大松树底下转向灯一辆,另一辆车子也动了。
司机乐了:“哎,今儿什么天啊。你们这是约好了,一块儿来给你们家老爷子上坟的?大半夜的往这儿钻,想法够独特。”
沈青笑了笑:“可不是么,大家不约而同。”
“那你们为什么不跟那辆车走啊?坐不下?哎,我看好像里面连司机就两个人。”
雷震东搂紧了妻子的肩膀:“不是一条道上的,不顺路。”
司机暗地里头嘀咕,这怎么就不顺路了。这条路往前开,不就是新市的高铁站么。
新市是座安静的小城,据说每年市政府都在想尽办法吸引外来人口定居。然而到现在,居民依然往外走的更多。
晚上十点多钟,这条通往高铁站的公路连车辆都稀少。道路边上的路灯跟护卫队似的,护送着这两辆车子一前一后,分外扎眼。
雷震东不由自主地收紧了胳膊,眼角的余光扫视着车窗外。旁边那辆雷克萨斯后排上坐着的男人突然侧过头,冲雷震东略一颔首。雷震东礼貌地笑了笑,点了下头。
“是他。”沈青跟着点头示意,声音轻轻的,“就是他。”
田大鹏不是号称要吊唁少阳吗?他明明才到的烈士陵园,怎么这么迫不及待地走了。难道他有什么急事?
雷震东拍了拍妻子的肩膀,把人抱得更紧了。
车子在公路上追逐,司机本能地不想被对方压一头。雷震东跟沈青却异口同声:“不用追他,让他先走。”
司机讪讪地笑了:“赶也赶不上,那车肯定改装过,不是一个路数的。”
出租车抵达高铁站的时候,雷震东付了账,下意识地环顾四周。高铁站外头空空荡荡,室外停车场只有寥寥无几的两三辆车子,没见那辆雷克萨斯。
“拍照片的人是他。”沈青平静地看着雷震东,“你不是一直在疑惑,朱佳凌明明人躺在病床上住院,哪儿来的帮手去盯着我的吗?我现在告诉你,帮她忙的人应该是田大鹏。”
雷震东护着妻子往高铁站走,等人过了安检,他才放松了点儿:“我猜到了。”
“你那么紧张干什么?”沈青抓住了他的手指头,“你在怕什么?”
朱佳凌联合外人陷害她跟何教授这件事本身,应该不足以让雷震东恐惧。他资深直男,自大狂,有癌变倾向。他最多会调侃女人不能单身还没有心灵寄托的时间太长,否则会偏执狂。
既然如此,他又为什么紧张?
“没有。”雷震东的身体一下子就松软下来,还是一贯不正经的笑,“我这不是怕你会一巴掌把我手拍下来么。你都在老朋友面前承认我是你爱人了,我高兴都要高兴疯了。”
沈青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排队检票过安检。等到了车厢里头,她主动蜷缩在雷震东怀里:“我困了,睡会儿。”
雷震东“哎”了一声,就势在她的脸上亲了亲。
沈青明显感觉到了他的如释重负。他究竟察觉到了什么?是不是再跟她思索同样的问题?
田大鹏为什么坚持要来祭奠少阳?人的情感会随着时间的流淌跟空间的延长逐渐转淡。
如果田大鹏还一直住在新市老家,那么也许他在日常生活中因为反复受到正向的关于少阳的刺激,会有可能坚持去看一眼这位邻家弟弟。就像那时候一直跟在少阳屁.股后头的大军一样。雷震东说大军已经把自己的小女儿过继到了少阳名下,算是给少阳续了香火。
可是田大鹏完全不同。他已经定居江州十多年,他为什么能坚持去照顾朱佳凌?久病床前尚无孝子。雷震东是因为感恩少阳的救命之恩。田大鹏又是为了什么?
太突兀的浓厚情感,免不了怪异。
筱雅曾经说过她,太过于悲观。总是不惮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人和事。她也清楚自己的这个毛病,可是她没有办法停止想下去。
高铁轻轻地晃荡着,车窗外传来整齐的震动。沈青靠在雷震东怀里,渐渐地睡着了。
她靠着的人轻轻松了口气,抓住了她的手,揉在了自己的手心里。窗外,夜色苍茫,连月亮与星星都翘班了。
雷震东有种想要抽烟的冲动,最终还是吻到了妻子的头发上。他的青青,真是敏锐得吓人。
从高铁下车的时候,雷震东有心直接背着妻子过检票处。然而沈青自己清醒了,打着呵欠道:“他撒谎了,他没跟栗子姐结婚,他的户籍上显示他是单身。”
“他一看就是个定不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