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面前的话,这人肯定会强词夺理。她一个人能生出孩子来?再好的地没种子,照样长不出瓜果。
呸!她忍不住啐了一口,她怎么就找了这么个流氓。
沈青拿起t恤衫放在鼻子底下吸了口气,然后又泄愤的在衣服上咬了一口,好像在咬雷震东一样。
她在床上歪缠了半天,终于不得不再度爬起来,刷牙洗脸换衣服。
江阿姨起床一贯早,用她自己的话来说就是年纪大了觉少。
沈青出房门的时候,厨房里头已经飘出了白粥的清香跟下饭菜的鲜咸。
江阿姨伸出脑袋:“沈医生,现在开饭不?”
客房的门开了,雷父雷母也相继走出来。原本按照雷母的意思是辞了家里的阿姨,都眼下这光景了,家里没几个人,还非得找个保姆伺候不成?能有多点儿家务活,搭把手的功夫全干完了。
沈青直接告诉她保姆的工资是事先支付的,提前辞退人家,这钱还得给人家。
雷母捂着发闷的胸口在屋里头唉声叹气了一个中午,赶紧又起床做事。
她是老财务出身,虽然后头当了多年领导,但现在给小厂子代代账,还不是多难的事情。
沈青非常佩服公婆的适应能力。
也许就像雷震东说的那样,他们是真正吃过苦的人。所以飞来横祸降临的时候,她的婆婆除了抹着眼泪哭过一回以外,很快就又站起来找工作。而不是哭哭啼啼地躺在家里头,等着谁大发慈悲来拯救。
一万块钱有一万块钱的活法,一千块钱有一千块钱的日子。
就连老实了一辈子的公公,也被婆婆硬逼着去超市当理货员。钱是不多,可蚊子再小也是肉啊。还能干活的人,凭什么躺在家里不动。
沈青十分担心连给老人会累出病来,得不偿失。
她婆婆倒是想得通透:“怕什么,我们看病直接回单位报销。”他们可是退休国家干部,他们有底气。
“妈,你们真的不用这么辛苦。这里里外外的,你们累出个好歹来,我怎么跟震东交代啊。”沈青将咸鸭蛋往婆婆面前推了推。
雷母一边就着咸鸭蛋滴油的蛋黄喝粥,一边强调:“交代什么啊?有什么好交代的!我是为了我孙子,好好好,孙女我也认。”
雷父倒是担心地看着儿媳妇:“小沈啊,你都上了一个礼拜的班了,周末就在家歇歇。”
雷母鼻孔里头出气:“我知道我们两个老的没用,挣钱少。可我们加起来干一个月,给我孙子孙女儿买你八天的假期行不?你的时间我们买了!”
沈青哭笑不得:“妈,你别这么说。我都已经答应朋友过去帮忙了。我现在突然间不去,人家上哪儿找人顶我的岗位。再说了,真不累。一上午就十几个号,毛毛雨。”
她还没跟公婆透露自己准备开诊所的事情。
她婆婆有点儿炫耀党,现在儿子落难了,愈发需要新的骄傲点。很可能她前脚说出口,后脚她婆婆就有能耐宣扬的全世界都知道。
枪打出头鸟,何况是她这只正处于水逆期的倒霉蛋。万一招惹了人眼红,再给折腾出点儿事情来。她到底还养不养胎了。
雷母硬逼着沈青吃完了一大碗白粥还压下去两个包子,再三强调:“这怀孕了就没有吃得下吃不下的道理。我怀震东的时候,不照样吐了压着自己继续吃。所以震东从小身体好啊,不费神。”
沈青硬着头皮吃东西,心里头吐槽,就吹牛吧,婆婆还真是会表功劳。
才不是呢。雷震东都说了,他妈就是嘴馋,叉开来吃,光盯着肉吃。结果营养不均衡,肉全长她自个儿身上去了。他小时候三天两头生病,后来上了个武术班跟着练拳,身体才好起来的。
老太太果然可以肆意组合人生经历。
辛子墨给沈青介绍的这位老太太属于在官场上摸爬滚打了一辈子的人。对于政策的把握,她有一肚子的心得。
辛医生笑嘻嘻地给双方做了介绍,开玩笑地看向今天的贵宾:“杜主任,我绝对不拉拢腐蚀你吧。看,正经的,上午说事,坚决不拉你上酒桌。”
杜主任笑了笑,目光落在了沈青身上:“就该这样,有事说事。食不言寝不语,在饭桌上能说出什么事情来。”
沈青本能地有点儿紧张,她不擅长应对领导长辈,从小就这样。身体变成了雷达,浑身的探测器都要打开,努力捕捉对方话里头的每一个深意。
“你自己出来准备单干的目的是什么?”杜主任平静地看着沈青,“说说你的想法吧。”
沈青微微笑了:“说起来可能有点儿假大空,自己创业肯定不会跟钱有仇。不过,我想自己开诊所主要动机还真不是为了钱。为钱的话,我在外资医院坐门诊,收入并不低,周末还能去其他私人医院赚点儿外快。”
“为了打出自己的知名度?将你被舆论关注的热度变现吗?”杜主任轻声细语的,说出的话却不算温和。
沈青摇摇头:“我得承认,舆论的过度关注虽然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