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宗?”
听到这三个字的时候,那袁姓少年多少有些畏惧,下意识的止住了话头,显然,就算以他的狂妄,也不敢随意冲撞的。
“咯咯……”
那小太监发出咯咯的笑声:“小子,根咱家走吧。”
“等等。”
袁姓少年不乐意了:“你是奉老祖宗的命令,可我也是有大将军的口谕啊!”
这下子,赢泽彻底明白了。
自己没猜错,那小太监就是十常侍之首,当今陛下身前最红的人物,阿父张让,而这少年,既然姓袁,在这洛阳还敢如此狂妄,恐怕与那四世三公的袁家脱不了干系,而他口中所谓的大将军,应该就是朝堂之上,唯一一个能够勉强与张让抗衡的屠夫……何进。
两者僵持了好半天,显然都是互有忌惮,虽然都跋扈至极,但最终还是没有闹出什么结果,直到最后,那袁姓少年才将目光放在了赢泽的身上:
“不如就让这小子自己做决定吧。”
那小太监一怔,想了想,似乎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这才点了点头:“也好,小子,杨公公可是见过你的,他老人家的耳提面命,你总不会忘记了吧?”
袁姓少年脸色大变,万万没想到,赢泽竟然和对方有过接触,看着赢泽的眼神也变得阴沉了起来:
“不识抬举。”
赢泽很想骂一句我艹你妹……这货简直是有病啊……
你nb你倒是让人家知难而退啊。
特么对这些太监有忌惮,就拿老子撒气?
说实在的,他真的很想一气之下,就跟着那小太监走算了。
可赢泽的理智还在,这时候自己去了杨公公那里,不用多说,便会直接打上太监体系的标签,从此以后,自绝于天下文人武将……
这是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
这些太监虽然权利滔天,可名声太臭,赢泽没办法做一个清流,完全不与他们接触,可至少现在不行……第一天,刚来洛阳,就急匆匆的过去人家那里报备……以后还有解释的余地吗?
谁会信?
但是跟这少年走更不合适。
别说这小子一副天老大我老二的样子,就算他以礼相待,说实在的,赢泽也没办法去……
何进这货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更重要的是,现如今,就算是何进,也只能勉强与张让抗衡,自己这小卒子真的让那老太监不爽了,连一句话都不需要……便会被碾碎成渣。
这就是他的尴尬之处。
谁都得罪不起……谁还都不能得罪,站队就是飞蛾扑火当炮灰,不站队就是一起得罪。
好在,赢泽对这个局面早有预料,虽然没想到会这么快,但却也不至于真的慌了神。
“赢某初来乍到,能够得到二位的邀请实属荣幸,只不过……在下有皇命在身,现在便打算进宫觐见……”
两个人都愣了,他们回味了至少两秒钟,才确定没听错,那小太监抿着嘴,整个人都笑弯了腰,而袁姓少年更是一脸像看傻子一样在看着赢泽。
“你……你说你要面圣?哈哈……”
袁姓少年哈哈大笑:“这是本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那小太监也是忍俊不禁:“赢泽,咱家提醒你一句,让你面圣的是老祖宗,老祖宗不发话,谁会记得你是哪位?陛下……怎么会有闲心见你?咯咯……”
“无知者无畏啊,面圣,就凭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赢泽仿佛没有感觉到两人的嘲讽一般,一本正经的看着他们,高声说道:“天子无戏言,陛下怎会骗我?”
两人嘴角抽搐,似乎都没见过这么傻的……一个个瞪着赢泽,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这也太天真了吧?
赢泽义正言辞的对两人抱了抱拳:“当真抱歉,在下这就去宫外候着,等待陛下召见,待归来之时,定去二位府上叨扰。”
“……”
袁姓少年眼皮子直跳,不耐烦的说道:“不用这么麻烦,你现在就跟我走,想要见陛下,自然由我堂伯来推荐!”
“呵呵……还是跟咱家走吧。”
那小太监挡住了赢泽的去路,可赢泽却挺直了腰杆,仿佛真的无所畏惧一般:“再下处至皇都,未见陛下之前,不敢与任何人相见,还请二位不要让我为难。”
……
与此同时,刚刚离去不久的崔烈和刘焉正坐着马车,皱着眉头交谈着什么。
“君郎啊,你说他会如何选择?”
“没得选。”
刘焉叹了口气:“张让势大,无论袁家如何跋扈,最终他必定还是要被张让的人带走的……”
“大将军也不容小觑啊。”
崔烈淡淡的说道:“万一,大将军真的把他当回事儿了……这结果,可就很难讲了。”
“还不至于。”
刘焉摇了摇头:“不过……如此一来,他便会自绝于朝堂,今后除了我们二人,再无依靠……”
崔烈的目光有些深邃:“棋子已经落下了,呵呵……希望一切顺利吧,最后,你我二人未必不能保他一场富贵%……”
不过说这些的时候,他自己似乎也不太相信,又摇了摇头:“保鹰村一场富贵吧。”
“呵呵……”
刘焉淡笑了一声:“如此,张让应该也能够看出来我们的诚意了……老大人,您的第一道礼,算是送出去了。”
“哈哈!”
崔烈大笑了一声,可眉头又皱了起来:“现在你我步步惊险,还要小心行事,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