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鱼安彤盖好薄被,尉迟盛远便也歪在一旁打起了盹儿。
两小时后,精力充沛的尉迟盛远便从家里出来,驾车去了公司。
医院暂时有安如诗等人照顾,还有护工,他也该去管一下公司的事情了。
待来到公司,一进门便撞见急匆匆从对面走来的朱蒂。
尉迟盛远这才记起,几天来尽顾着在医院耗着,担心着鱼安彤和鱼小雨的身体还有张颂文颂文安慰,居然忘了朱蒂的存在。
看见朱蒂也是似乎憔悴了些,尉迟盛远定住了脚步。
“总裁,你来的正好,我正要去找你。”朱蒂将一个文件打开给尉迟盛远看,气喘吁吁,“我知道你在医院离不开,其他小事情我都搞定了,但是这个需要你签字,我正要去医院找你签字,你就来了。”
朱蒂面带微笑。
尉迟盛远的目光在怎么看都与之前的朱蒂仿若脱胎换骨的女人脸上停了几秒,淡淡道:“辛苦你了。”
朱蒂的意思分明是,这些天都是她在忙着帮他打理公司的事情。
也难怪,几天不来公司,秘书也不在,居然一个电话都没有,尉迟盛远心里对朱蒂的能力肯定又加了个红星。
签完字,尉迟盛远便上了总裁专属电梯,直奔顶楼总裁办公室。
几天不来,办公室没有一丝灰尘,文件工具都整整齐齐。
但尉迟盛远还是不自禁的不断朝门外望,张颂文忙碌的身影时而呈现时而消失。
办公室的门一直开着,他等着张颂文来给他关上。
长长舒了口气,缓解下情绪,尉迟盛远坐下,拿起面前的电话,拨了号。
“就算抽干了海水,也不能再有漏网之鱼。”声音冷厉,对着话筒道:“我绝不准我的家人再有任何闪失。”
“是,尉迟总裁,我们一定会尽力的。”对方的声音很弱,“请您放心。”
门口的朱蒂犹豫了下,在尉迟盛远放下电话后走了进来,一脸的微笑,“总裁,这里有个案子需要您过目。”
“嗯,放下吧,待会儿我会让张秘书……”尉迟盛远欲言又止,忘了眼门外空荡荡的办公桌,稍愣,转脸对朱蒂道:“你暂时代理下秘书吧,现在就去收拾东西过来。”
“我?”朱蒂掩饰着眼底的惊喜,脸上却摆出不自信,“我行吗?”
“我相信你的能力。”尉迟盛远肯定的眼神看了眼朱蒂,又看看外面的办公桌,“这里我忙不过来。”
其实他更害怕的是孤独寂寞,但是他又不忍心让这种状态下的鱼安彤来上班,有个人做伴儿总好过一个人呆在冷清清的顶楼。
“喔。”朱蒂看着尉迟盛远一脸的愁容,低声答应。
“现在就去吧。”尉迟盛远说完,低头做事。
朱蒂点头,退了出去。
下班回到家,尉迟盛远没有看见朱蒂,本想告诉鱼小雨和鱼安彤,自己把朱蒂暂时调去做秘书了,但是突然想到鱼安彤因‘吃醋’而给朱蒂介绍对象的事情,便又改了主意。
反正只是代理几天而已,张秘书很快会醒过来的。
“爹地,朱蒂阿姨呢?”鱼小雨跑过来拉着刚刚进门的尉迟盛远问。
“没回来吗?”尉迟盛远问,继而看看外面,“可能有事吧?我要她上车她说想走走,估计要晚点回来的。”
“喔——”鱼小雨的表情耐人寻味,尉迟盛远凝眉,“什么意思?”
“没事啦!”朱蒂阿姨一定是去会情人了,他答应了要保密的,男子汉大丈夫,要言而有信,嘻嘻一笑,“洗手吃饭了爹地!”
拉着尉迟盛远朝洗手间走去。
朱蒂一个人拒绝了尉迟盛远的车子,走到拐角处的公共卫生间便进了去。一会儿,一个换了发型,戴上墨镜的朱蒂从里面出来,径直朝一处僻静的街道走去。
矮小的院墙,破旧的木屋里,一个裸着上身,腰间缠着厚厚纱布的男人背对着门口正低头干着什么,似乎是在吃饭的架势。
朱蒂透过门缝儿看了一会儿,轻轻的敲门,男人转身,腹部的血迹渗透了纱布,小心翼翼的朝门口走去。
“谁?”被胡茬覆盖的唇动了动,男人警戒地朝门外低低出了声音。
“是我,开门。”朱蒂低声应着,眼睛四处望望。
男人缓缓开了门,盯着朱蒂看了一会儿,“你怎么知道我搬到这里了?”
“狡兔三窟,而且我知道你的习惯,不会在一个地方呆太久,虽然你知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没有离开本市。”朱蒂将一袋食物递给男人。
“你为什么不举报我?”男人低沉着声音,头发凌乱,低着头,目光却无比的冷厉,盯着朱蒂,“你有什么企图,我已经成了丧家之犬,帮不了你什么。”
“我没有想让你帮什么,只是可怜你因为有一个那样的母亲而落得今天这个地步。”朱蒂一语似乎击中了男人的痛楚,只见男人额上的青筋蹦了蹦。
“不要以为我会真的相信你的鬼话,你有多恨我,我是知道的。”男人目光阴冷,“你以为这样就可以让我与我的母亲对抗吗?你太高估你自己了,过去你斗不过她,现在你也一样!只有再死一次的份儿。”
“莱恩先生,我想你误会了。”朱蒂微微一笑,看着莱恩的腹部被血染透的纱布,“我如果真的恨你,早就让你死了,还会救你吗?”
莱恩不语,只定定看着朱蒂,猜测着女人深不可测的心思。
许久,才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