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一名皮肤黝黑的男子手里拿着一顶草帽,上面沾着些不太明显的血迹。此人名叫阿贵,是名猎户,以前经常会进山打野物,现在生活比以前好了许多,他平日难得进一次深山。
我走出来后,阿贵对我点点头,我和妈妈在这里生活过十多年,好多人都认识。
只听阿贵对妈妈说道,“连英,你来的正好,我在深山里发现了这顶帽子,以前好像见你爸戴过,就寻思着过来看看,连二爷在店里吗?”
“我和小米也刚来,发现里面乱成一片,你是在哪里发现这帽子的,有没见到我爸?”妈妈见帽子不成样子,神情有些紧张。
“我追赶一只山狍子,在一处断崖无意发现这帽子,看着眼熟,像是连二爷的,我就带回来了,当时四处查看了下,也没见着连二爷,我寻思着他老人家是不是回来了。”阿贵平日和外公关系不错,这才想到过来看看。
“没有啊,我们也在这里等他。”妈妈答道。
“那行,家里还有点事,如果连二爷回来了,告诉我一声。”阿贵见在这等着,也没什么结果,就将帽子放下,转身走了。
“小米,你看看是不是你外公的帽子。”阿贵走后,妈妈拿起帽子看了会,又递给我。
草帽有些年头了,边缘处都已经磨脱的一圈,帽沿的系绳由于长期浸染了被戴之人的汗液,显得微微泛黄。我反复打量着,印象中外公以前是有顶这样的帽子,但不是很肯定。
“要不,咱们先四处找找吧,不定他老人家在哪里清闲去了呢。”想起外公有独自散步的习惯,我提议先找找。
“那就先找找。”妈妈一时也没更好的办法,就同意了我的主意。
关好药铺房门,我和妈妈兵分两路,她各家各户打听,我则在村里各处角落寻找,一个多小时后,两人汇合,还是没有外公的丝毫讯息。几十年前,外公独自带着妈妈来到望村定居,没有别的亲戚朋友,不可能是外出走亲戚去了。
时至正午,看着带血的草帽,我心里升起一丝不详的预感,武夷山北部森林茂密,加上几十年的封存,不定里面藏了什么猛兽,外公会不会遇到难缠的东西了。
妈妈同样觉得事情有异,开始有些慌了,当即拨打了110。
警察赶到时已是下午一点了,来的两个警察做事倒也效率,他们先在药铺查看了一番,见没什么损失,就让阿贵带他们去发现血帽子的地方,我本想一同去,但被两个警察劝阻了,想了下也就没再坚持,陪妈妈整理凌乱的药铺。
阿贵三人进山后,快到六点钟,才匆匆返回,听阿贵说到现场后没发现什么异常,本想再四处搜寻一下,可天色渐晚,加上林深树密,光线不太好,就先回来了。
警察给我们三人依次录了笔供,让我们先回家,他们明天会继续调查。
接下来就是焦心的等待,我和妈妈每天都去一趟望村,可从警察那里传来的消息越来越坏,他们围绕发现带血草帽的地点,搜寻了几十里山林,也没有什么重大发现,只在更深的一处密林发现了一些血迹,由于量不大,再加上这几天下了雨,已经分不清是人血还是其他动物的血液。这期间我也和搜寻人员进过几次武夷山,但同样一无所获。
一个星期后,警察不再进山了,他们怀疑外公在深山内遭遇到野兽,暂时将他列为了失踪人员。
外公就这样莫名失踪了,什么信息也没留下,两天后,我和妈妈只得先回城。
一连数天,望村那边都没来新的消息,家里笼罩着一股沉重气氛,爸爸遇难之后,我们三人相依为命,现在外公突然失踪,我和妈妈心情低落到了极点。
这天,正吃着晚饭,妈妈忽然下碗筷,对我说道,“小米,我忽然想到一件事,今年四月你外公来过这里,临时走交给我一个牛皮纸袋,说让我帮他寄到一个地方去,可后来工厂事一忙,我就把这事给忘了,现在他人一时找不着,你明天要没事,就把它寄了吧。”
说完,妈妈起身从里屋拿出一个信封大小的袋子,我接过来掂了掂,发现袋子虽然扁平,却有一本书的重量。
我本想打开看看,却发现袋子是封死的,正面写着,h省古丈县刘家饭铺,张天奇收。就这么几个字,没有邮编,也没有联系电话。
晚间,躺在床上,我翻来覆去睡不着,要说外公就这么无声无息的失踪了,我怎么也不相信。
一想到他每次笑眯眯到村口送我回去的情景,我都忍不住一阵揪心。
我心里忽然生出一个念头,外公不是留了一些线索吗,秦关老四,还有牛皮纸袋的收件人,张天奇。
我一咕噜从床上坐起,既然警察那边没什么结果,我就自己调查,我拿出牛皮纸袋,反复看着上面的地址,印象中外公一直呆在望村,他怎么与数千里外古丈县有联系,其中必有蹊跷。
想了一会,我决定还是将牛皮纸袋打开,要在以前我是绝不会随意打开外公东西的,但此刻情况特殊,说不定里面有外公的线索。
我小心撕开纸袋边缘,发现里面躺着一张黑色卡片,类似与宾馆的那种房卡,我将它拿出后,才发觉黑色卡片似乎是某种金属制作的,怪不得觉得那么重。
还没等我仔细端详,突觉手心一阵发烫,犹如被烟头不小心戳到的感觉,我下意识的一甩,卡片掉到了地上。
再看右手手心,已经焦黑了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