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皱皱眉头,从地上坐起来,双手放在膝上,向殿门的方向看去。
就在这时,柔儿飞快的把手中的空心结向淳和帝头上套去。胡杏手忙脚乱抓住另一端,两人合力使劲往两边拉去。
变生肘腋,淳和帝嗓子咯了一下,想叫人却已经发不出声音,却不妨碍他明白过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双手下意识上去扯住脖颈两边的纱衣往中间扯。
到底是成年男子,力气不是少女们能比,这一下竟让他把脖子上的纱衣扯的松动了些。
柔儿大惊,到了这一步就是你死我活,若被他挣脱,她们死就死了,可怜她这么做的目的也将付诸流水,不知还有多少年华正妙的女子深陷地狱。
着急之下,冲着殿里吓傻的女孩子们轻轻喝一声:“还不快来帮忙!”
她没敢放开声音,她怕惊动殿外的王长宝。
她相信殿里的女孩子们都恨不得淳和帝去死,因为他不死,她们就要陆续死去。
这一声如同扔进水里的石子,激起层层浪花,胆小的死死掩着自己的嘴巴,惊慌失措的往角落里躲,胆大的飞身而来,有的帮柔儿拉纱衣,有的去了对面帮胡杏。
尽管害怕,尽管一颗心都要跳出胸腔,尽管冷汗都不敢流下,她们依旧把全身的力气都使了出来。
把往日遭受的苦楚,以及日日的担惊受怕,灵魂和身体遭受的践踏,在这一刻全都释放出来。
淳和帝满脸通红,额上青筋暴突,他的双臂展开与那纱衣较力。
他曾在无数次欢愉的顶点,把身下纤细的脖子掐断,像母螳螂在交配后杀死自己的配偶一般,他在其中体会到有别以往的极致欢愉。尤其那些年龄小的,她们如花的生命在他手中,在他欢愉到极致之时凋零的感觉实在太过美妙。
他没想过他也有这一天,虽不是被掐,但那感觉想必是一样的。
死亡这种事情他没想过,更没想过是以这种方式。
女孩子们虽然力气小,但架不住人多,淳和帝渐渐感到力不从心,死亡的阴影笼罩当头,不知怎的,突然灵光一闪,他迅速放弃一边纱衣,两只手同时抓向同一边。
他毕竟是个成年男子,自小也跟着先帝勤修拳脚,虽这些年没人看管懈怠了,到底不是这些身量未足的女孩子们能抵挡的住的。
力分则弱,他这样把两只手的力气全使在一边,果然这边的女孩子们立刻抵挡不住。
柔儿再顾不上会惊动殿外的人,轻叫一声:“快,再上几个!”
年龄大点的差不多都在这里了,何况纱衣没那么长能让许多人抓住。
但大家也知道这是生死存亡的关头,情急之下,一个女孩抱住前面女孩的腰,另一个女孩立刻反应过来,去抱这个女孩的腰。
事情的发展往往事与愿违,大家原是一片急于求成的心,哪知一个一个抱腰的人多了,力量一大,前面抓纱衣的那女孩子就被这力道扯的脱了手中的纱衣。
这边力量一轻,那边柔儿等几人立刻被闪倒在地,淳和帝脖子上的纱衣一松,顾不上缓缓神,三下两下扯掉,猛烈咳嗽着爬起来就往门口冲。
柔儿大惊失色,来不及压低声音,急喊道:“拦住他!”
胡杏反应迅速的扑过去抱淳和帝的腿,却被飞起一脚踹开,然后他边踉跄奔跑,边嘶哑着嗓子喊叫:“来人,快来人!”
柔儿脸如死灰,满头冷汗津津,目光看过去,接触到正在挣扎爬起的胡杏,两人的脸上都充满了绝望。
方才吓傻的女孩子们相互抱着,努力把自己的身子往角落里藏,仿佛藏的深了,别人就看不见自己了。更有知点事的,知道立刻要大祸临头了,遏制不住痛哭起来。
宁寿宫里,就连沐昀都来了有一会儿了,太后和乐阳长公主坐着吃茶闲聊,沐昀在教洛明光下棋。
等了许久不见有人来召见洛明光,也不见淳和帝的人影,反倒有宫女进来禀报,说是外面乱糟糟的,不知出了什么事。
四人面面相觑,太后吩咐了自己的大宫女出去打听消息,他们却再也静不下来,宫里不常有事,但每次有事就是天大的事,掉脑袋的事。
少顷那宫女回来,一张脸吓的刷白,抖着声音道:“回禀太后、长公主殿下,出大事了!甘泉宫……甘泉宫中的童女试图弑君……”
太后猛地站起来,和乐阳长公主几乎同时问道:“皇上怎样?”
沐昀的双眼中几乎要忍不住露出欢愉来,紧盯着那宫女等她下文。
“皇上受了点惊吓,具体奴婢也不知道。”
太后和乐阳长公主又同时垂下眼帘,一个道:“还好没事。”
另一个道:“上天保佑。”
但仔细听来,这两句话干巴巴的,半点诚意也无。
沐昀几乎掩饰不住眼中的失望,一只手捏着一粒棋子,下意识的用力。
“皇上已经下令将所有童女一律……处死,外面到处都在抓人。”宫女继续道。
太后挥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