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关于人骨房间的事情草草收场,方戛贺也没弄清楚到底她说的那个天蛇女神是何许人也,没关系,方戛贺打一开始就不在乎。
香蒂儿想到什么说什么,想到哪里说哪里,不管方戛贺在哪,在干什么,更不在乎他是否想听。
在晚饭上来之前,香蒂儿三次尝试让方戛贺放开她,不要说方戛贺根本就不会答应,即使答应,他也毫无办法打开这副铁脚镣。
可无论方戛贺怎么解释,向第二就是不停,一个劲儿地闹腾,方戛贺只好任由她随便来。
晚饭由一个女侍送来,在大门口敲了两下后,自己开门,将树叶包好的饭放到门口的石头上,没说一句话,就走了。
毫无疑问,取饭的任务落到了方戛贺头上,戛贺想如果他没来,饭不至于不送到香蒂儿的跟前吧?他们不会害怕或厌恶香蒂儿到这种程度吧?毕竟香蒂儿自己无法去取饭吃。
“香蒂儿,今天的晚饭是兔子肉,还有苹果,很不错。”
“我没胃口。”
香蒂儿难得一副安静的样子。
“很好吃的,你闹了一天了,肯定饿了。”
“怎么,才一天就嫌我闹?那你可以回去了。”
香蒂儿居然没用“滚”字,这让习惯了她的粗暴的方戛贺听着反而有些别扭。
人都是这么贱的动物吗?方戛贺为自己的别扭感到不齿。
“我吃了,晚上饿了别怪我。”
香蒂儿没有说话,她从桌子上下来,走到桌子边的床上,躺下。
方戛贺吃完,收拾好。看见那个小窗户不再射出亮光,他判断已是黄昏了。用打火石点起墙壁上的火把,一共四个,均匀地散在房间的四个角落。
“就在这个房间睡吧,你走了我害怕。”
香蒂儿声音温柔似水,带着凄凉,和白天的她完全不是一个人。
“我不走,我来就是陪你的。”
方戛贺也放低了音量。
“隔壁房间有兽皮,拿几个过来,你就睡在地上。对不起,我不习惯把我的兽皮给别人用。”
方戛贺看到香蒂儿抱着一张虎皮,她的身体与石墙中间夹着数张叠好的兽皮。
“好,我去拿。”
火把彻夜未熄。
半夜,香蒂儿突然坐起来,泪眼婆娑,应该是哭到现在。她走下床,抽出墙上的一块松动的石块,石块的棱角很利,她左手拿起石块,右手抓起自己的大辫子,用力向下一拉,辫子掉了,香蒂儿随后把它扔到地上。
方戛贺这时也行了。
“你在干什么?”
“没事,快睡吧,我在割头发。”
香蒂儿声音带着哭腔,同时也夹杂着成shú_nǚ人的慵懒之感。
“啊,怎么半夜割起头发来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舒服的很,你快睡吧。”
“我不睡,好,你既然执意要割,我帮你,要留多长。别用这石头,这样的东西怎么可能割出好看的头发,我有刀子,很快。”
方戛贺对美的要求是极为高的,他虽然不知道生命的意义是什么,加入要猜测,他愿意是对美的至死追求。
“这么长。”
香蒂儿伸出一根食指,示意戛贺只留一根手指的长度。
“好,我知道了。”
借着四根火把的光亮,方戛贺在凌晨三点给他的“病人”割起头发来。
方戛贺从来没做过这样的时,自然是笨手笨脚,但是他十分用心,总归是修理的不错。虽比不上专业的理发师,到底还是没给香蒂儿的美貌拖后腿。
香蒂儿从白天的长辫子美女,变成里如今的短发俏女郎。
对于一个女孩来说一指的长度的头发算是短得出格了,但对方戛贺来说,长发女郎除非是夺目的长相,否则难免给人一种普普通通的感觉,但是如果是大胆的短发,那这女孩不用特别靓丽,也会有着全身迸发出无限活力和蓬勃生机的感觉,就像刚刚迎接着春光蹦跳到这个世界上来的小牛犊。
“好看吗?”
香蒂儿眸子此时虽夹杂着泪水但是已变的快活起来,但这快活只持续了短短数秒就消失不见了。
没等方戛贺说出“好看极了,香蒂儿,这样更迷人了。”
“打扰你了,快睡吧。”
“你没有打扰我,有什么事你随时可以告诉我,这是我来这的使命。”
“使命?谢谢。”
方戛贺突然觉得“使命”这两个字是如此的冰冷。
第二天清早,还在睡梦中的方戛贺被一声不大不小的尖叫吵醒。
“我的头发!我的头发!我的头发!”
看着手里捧着地上捡起来的头发的香蒂儿,方戛贺觉得莫名其妙,昨晚你是你要剪的吗?现在这个样子算什么回事嘛?
“你的头发被我剪完了?”
“剪完了?你?什么时候?”
“还能什么时候,昨天晚上?或者说是今天凌晨。”
“我要杀了你!”
香蒂儿张牙舞爪地朝方戛贺奔来。
“啊啊啊,你干什么?”
方戛贺连滚带爬地逃出了房间,香蒂儿的脚镣只允许她在自己的房间里自由活动,所以自然是抓不住方戛贺的。
方戛贺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土,揉了揉受伤的膝盖,站起来,气冲冲地说,而且故意表现得比实际情况更加生气。
“你闹够了吗?昨晚半夜起来自己剪头发,我劝你没用,为了不使你自己剪得太难看,才好心帮你,你现在翻脸不认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