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恒即刻接话,认认真真道,“不会有什么要紧,若是自出生起便什么都会,岂不是了不得?总之有我可以教你,一次不会,多试几次也不要紧。”
“你觉得我坦然,却不过是因我真心将你看成要共渡一生的人。我也一样会觉得别扭和尴尬,但假使我也像你这样,那我们恐怕是什么事情都干不成了。”
楚妤觉得,以前的皇帝陛下从来不会这样有许多的道理。
当然,他们以前也完全不是现在这个样子的。
本是介怀姬恒顶着她的身份没事在外面胡乱折腾,然而和姬恒没理论上多会,楚妤的重点便被他带偏到生孩子上面去了。
听到姬恒说真心把她看成要共渡一生的人,楚妤总觉得自己是听错了。可是想到他对待心仪女子的态度,又觉得了然,大概是类似于责任感那样的东西罢。
既然可以忍下把喜欢的人直接抢过来的冲动,自然也可以做到对嫁给他的人负责到底。因为是这样,所以很多事情都可以解释得通,理解起来更是一点都不难。
“那陛下再给我一点时间……”楚妤没有执意要姬恒考虑她的感受,“让我自己先做好准备,如果到了那个时候,还是现在这样,这件事便按陛下的意思去办……”
姬恒眼眸微眯,嘴角也挑了挑。
他抚摸着怀中白兔子的后背,雪白的毛发在葱白指尖不停穿梭。
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他又说回最开始的话题。
“我而今既用着你的身份,自然免不了要代你管理好这后宫,你全然不必为了这些事情慌张。毕竟往后在这宫里头,我想过得好一些,可是必须得靠你撑腰才行。”
那分明是不允许她插手的意思,楚妤只得与他说,“却也不必是这样的方式,我往日里不曾如此,难免叫人以为奇怪,难道不是不要叫人起疑才好吗?”
“你觉得我如今做事与你往日行径不同而不喜,那么以你所知,而今有人起疑了么?假使没有,那么只说明我做这些实在没有什么,是你自己太过战战兢兢。”
姬恒正色,看不出来半点忽悠楚妤的意思,“还是在你看来,朕其实是没有分寸的人,连这点事情都拿捏不好?如果你是这么认为的,那么我们不妨细细讨论。”
楚妤深知自己辩不过姬恒,且一个不好许又得被他带歪了。本是担心姬恒闹出什么事情,然而楚妤以为他说的也不错,他不是什么没有分寸的人。
不可能缚住姬恒的手脚或者强行限制他的言行,假使他坚持要这样……楚妤觉得,既然无法改变这件事,她至多不去在意也就罢了。
若是次次为了这些而着恼,将来两个人指定会有翻脸的时候。楚妤不想走到不可收拾的一步,到底还是选择自己先退一步。
虽然心里已经有所松动,但楚妤不想让姬恒觉得她什么都不介意,故而说,“或者是陛下说的这样罢,说到底是我没胆量忤逆您,也不敢指责……您高兴就好。”
姬恒不为所动,丝毫没被她的话刺激。
他撤开双手,让兔子一动不动趴在他的胸口,“你总是在害怕担忧,但如今这般情况,我可以说是又承了你恩情。你没有仗着我的身份胡来,对我已是幸运。”
“你不必这样担心自己出错,到底这些本不是你该承受的。只是你对我并没有任何的信心与信任,因而常常想着万一自己哪里做得不对,我许会秋后算账。”
被姬恒直白戳中了心事,楚妤没法否认,又因为被拆穿多少觉出难堪。是她的心思浅显至此,还是皇帝陛下洞若观火?大约是后者罢,他不是容易被糊弄的人。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再掩饰下去意义也不大。
这些日子,她当然也为自己仔细考虑过了。
正所谓居安思危,现在相安无事,谁知道以后会怎么样呢?她觉得自己对皇帝有信心、有信任并不能够保证任何将来,她需要有更好的保障才能安心。
楚妤趁着这会的氛围不糟糕,干脆摊开来和他说,“与其说是对您毫无信任,不如说是臣妾对自己没有任何的信心。我怕讨不了您的喜,犯下错事,牵累家人。”
“臣妾……可否和陛下求一道旨意……”楚妤别开眼,视线落在了对周遭一切似无知无觉的兔子身上,鼓着勇气继续道,“只要能保臣妾与家人性命便可。”
楚妤觉得自己当真是胆小,哪怕是为了保护自己也不敢逾越过他。
可又能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