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何人我被一阵惊叫吵杂声扰醒,于是揉揉惺忪的睡眼,缓缓睁开,只见自己周围围着五六个人,大家对自己评头论足,指指点点。何人我不明就里,爬起来望着众人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正欲发问却听一人喊道:“掌柜的来了,掌柜的来了。”
众人寻声望去,只见一名年约四十的中年汉子走了过来,正是酒楼的大掌柜。二人一照面,何人我对大掌柜自是没有丝毫印象,但大掌柜对何人我却是觉得似曾相识,于是拱手施礼道:“在下丁某,乃是此间酒楼的掌柜,这位朋友好生面善,却不知高姓大名?”
何人我见状,连忙拱手回礼道:“在下……在下……”,绞尽脑汁,却是想不起自己姓甚名谁来。
丁掌柜见何人我如此这般,心中思量他怕不是昨夜被店小二砸坏了脑子,昨夜灯光昏暗,自己也没太看清其面目,如今仔细一看其仪表妆容不凡,应该是丐帮之中有一定身份地位之人。丐帮总舵离扬州城不远,自是常有丐帮弟子来酒楼吃喝,酒楼虽与丐帮并无私交,但对于丐帮自己还是略为了解一二,眼前此人虽然面熟,但却也一时间想不起究竟是谁。
“掌柜的,我昨天花了一整天时间烤好的两只烤鸡全部被他吃光了,今天王员外点名中午要吃这道菜,您现在叫我怎么办啊?”一名厨师打扮的胖子来到丁掌柜身边喊叫道。
“现在离中午还有两个多时辰,你就重新做吧。”丁掌柜朝胖厨师无奈地道。
“掌柜的,您知道这烤鸡在整个扬州城我们庖丁酒楼可是一绝,必须要足足烤上六个时辰,从清晨到傍晚整整一天,若是时间不够,火候不到,就烤不出那独特的味道,王员外的那张嘴您可是知道的,今天如果砸了这金字招牌算谁的啊?”胖厨师双手叉腰,仰头负气道。
“这……,唉!”丁掌柜摇了摇头。这王员外本是扬州城中的名门望族,年轻时曾任过膳部员外郎,一张刁嘴不仅尝尽天下美食,更因那嘴中的三寸不烂之舌可以口吐金莲,句句珠玑,在扬州被誉为第一美食家。王员外算起来对丁掌柜还有知遇之恩,当年丁掌柜这酒楼在扬州城内并不起眼,后来经过王员外的指点与吹捧,丁掌柜以庖丁后裔自称,再加上酒楼确实厨艺过硬,凭着几个招牌菜逐渐独占鳌头,烤鸡便是其中之一,因此对于丁掌柜来说这王员外是万万不敢得罪的,也是不能得罪的。现在两只烤鸡都被眼前这个乞丐吃了,虽然不知他是丐帮的何等人物,但绝非等闲之辈,丐帮的名气也摆在那里,再加上昨夜之事,也不便为难于他。可如今王员外要吃的烤鸡又怎么办呢?丁掌柜扣了扣后脑勺,见身旁的店小二一脸媚笑的看着自己,气不打一处来,便踢了店小二两脚,骂道:“都是你惹出来的好事,都是你惹出来的好事。”
“掌柜的别打!掌柜的别打!”店小二一边求饶,一边往胖厨师身后躲,“听说叫花子都会做叫花鸡,小的以前听几个乞丐吹嘘说他们那叫花鸡可以与我们的烤鸡有得一比,不如让这臭乞丐做上两只叫花鸡看看吧。”
“叫花鸡?”丁掌柜一听店小二之言,若有所思。
“哼!咱们这远近闻名的庖丁烤鸡,岂是那叫花子弄出来的东西能比的。”胖厨师白了店小二一眼,不屑地道。
丁掌柜走近何人我两步,上下打量他一番,询问道:“你可会做叫花鸡?”
何人我拿起葫芦,喝了一口酒,点点头笑道:“叫花鸡下花雕酒,美味!”
“好!只要你能给我做出正宗地道的叫花鸡,花雕酒我请你喝。”丁掌柜微笑道。
“哈哈!好,一言为定。”何人我一听有酒喝,哈哈一笑,转身环视了一下厨房道,“可这鸡呢……”
“他要什么东西,你们都给他备好。”丁掌柜吩咐店小二与几名伙计,然后对何人我说道,“朋友,这可看你的了。”便转身离开了厨房。
胖厨师自是不服气,冷哼一声便也去忙活自己的事情了。
何人我环顾了一眼店小二与两名伙计,因昨夜之事,店小二不敢与何人我对视,目光闪烁不定,其实何人我对昨夜之事根本毫无印记。说也奇怪,何人我虽然像是失去了记忆,然而其对叫花鸡却是情有独钟,印象深刻,于是便吩咐店小二等人准备材料。
何人我将所有的材料让店小二用一个竹篮装了起来,然后提上篮子便往外走。店小二等人不解,便拦着他叫来丁掌柜,何人我告诉丁掌柜他这酒楼没有做叫花鸡的地方,自己要到外边去做,做好了就回来换酒喝,如果丁掌柜信不过他那自己将东西全部留下便是。丁掌柜无奈,心想他怕是不想外传,只得答应何人我,暗中却派了两名伙计跟随。
何人我离开庖丁酒楼,提着篮子便往郊外走,不多久便发现有人跟踪,城内人多,何人我也不便奔跑,两名伙计还能跟上,可一出城门,何人我便展开脚力狂奔,虽未施展轻功,却远非常人所能及,片刻功夫便不见了踪影,两名伙计跟丢了目标,只得怏怏地回酒楼去了。
庖丁酒楼丁掌柜听两伙计说何人我跑了,无奈地摇头叹息,心道看来只得想法子安抚王员外了,这次不知道又会被他敲多少竹杠了。看了看身边两名唯唯诺诺的伙计,面色一沉,道:“你们两个如此办事不力,每人扣半月工钱。”
二人一听要扣工钱,面面相觑,慌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