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只不过当你知道他脾气不像想象中那么好时,你已经投胎去了。他的强势是很隐蔽的,大多数人不会也不敢在他身边多嘴,他身上有传奇也有隐秘,但凡探寻他秘密的人都不知去哪了。所以,好奇害死猫,不要轻易向他提问。
许轻言对梁见空有一种说不透的抗拒,这份抗拒源于他本身的吸引力。他和她想象中的黑色人物差太多,他身上有种奇怪的味道,虽然藏得很深,但她能在某些微小的时刻闻到,有点像被阳光晒过后棉被上散发出来的干燥的味道。他的微笑与冷漠总是交替出现,让你分辨不出他是温柔还是残酷,那是种深不见底的情绪。
“这个疤,是什么造成的?”许轻言指了指眼睑下方。
这个地方的疤痕异常凶险,未失明已是万幸。
梁见空抬手,修长的手指擦过那道月牙形的疤痕,微笑道:“为了保护大哥,替他挡了一刀。”
听他语调平缓地讲述原因,那头的阿豹已是冷汗淋淋。这段过往在当时掀起了轩澜大波,几乎所有人都知道,梁见空虽然是李家人,但他的地位还是比较微妙。后来他救了李桐一命,听上去是件好事,但这把双刃剑即让梁见空奠定了地位,也让有些人诋毁梁见空演戏,不时遭人诟病。那一刀是最具意义的一刀,李桐对他的信任达到了空前的高度,以至于梁见空势力渐长,甚至超过了李桐,李桐多隐于二线,却丝毫没有打压之意。
如今,无人敢明目张胆拿这件事说事,但在暗潮汹涌的今天,暗地里做文章的有心之人,悄悄抬头。
许轻言没有想那么多,她只是再次惊讶于梁见空所处世界的凶残。
“你很惊讶?”
许轻言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你们都不怕死?”
“怕。”
梁见空说着怕,但看他的表情实在看不出任何恐惧。
“二哥,你以前不是说自己从不怕死吗?”
李槐挺乐于拆自家二哥的台,想着二哥过去的狠劲,实在看不出怕死。
“我也怕。”梁见空淡定地拿过水杯,晃了晃,“不过,不是有医生么,比如像许医生,会救我的。”
许轻言顿时呼吸一窒。
沈月初那时总是大伤小伤,许轻言看不下去的时候会骂他早死早超生,省得祸害社会。他笑得完全没当回事,怂恿她说,你别学什么琴了,学医吧,这样,我的命就交给你了。
不径相同,却深深刺到了她心里最痛的地方。
许轻言久久无法言语,梁见空挑眉道:“难道不是吗?”
许轻言清楚地记得,当初她是怎么回他的。她气得把医药箱丢到他怀里,说,我不是神仙,你想死,谁都拦不住。
许轻言垂下眼,放下所有情绪,有点冷淡地回道:“梁二爷高估我了。”
李槐皱着眉,还是一脸想不通:“姐,你以前有学过音乐吧,后来为什么转学医了?”
许轻言看着这个还算是男生的年轻人,他一脸真挚,她不由耐下心说:“我的音乐,我的钢琴,需要用生命去感受,但有一天,我突然发现,我已经没有办法再去感受生命,感受音乐,我拿什么去弹?”
梁见空静默片刻,不赞同道:“生命处处有希望,你太悲观了。”
许轻言没去辩驳,对于看惯生死,甚至生死置之度外的人而言,无所谓生命。
梁见空见许轻言未把他的话当回事,想了想,说:“换句话说,活着,总会有希望。许医生,听我一句,活在过去的人永远没有未来。”
许轻言倔强地偏过头,略显凉薄地说:“我不需要。”
rk第一次见有人对二爷如此态度,刚装上的下巴又掉了下来。
梁见空像是看闹别扭的小朋友般,宽容地淡淡一笑:“以后你会懂的。”
作者有话要说: 梁二爷:水杯是好随便混着喝的吗?
李老幺:是是是,我不能,你能。
第12章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走吧。”
许轻言在他身后保持一米距离,梁见空站在路口侧过身等她,阿豹和rk对视一眼,二爷今日当真好心情。
李槐拿出四张票,分给许轻言一张:“这张在a区,视野比较好,二哥,你反正听不太懂……”
“就更需要在a区仔细听。”梁见空一把抓过李槐手里的票。
“……”李槐捏着手里剩下的c区票,看着自家二哥,竟是无言以对。
场内已经有不少观众入席,许轻言和梁见空是virk在他们一前一后。
梁见空已经安然坐下,斜靠在沙发椅上,进场前他拿了宣传册,趁着空挡欣赏起来。许轻言左右环顾,不太确定的样子。
梁见空抬头,见她一脸犹疑,问道:“怎么?”
剧场里光线隐晦,她看不清梁见空的表情,但听他毫无异样的语气,许轻言只好尽量隔开一段距离坐下。
过了会,梁见空抚着下巴,似是想到什么,突然轻笑出声。
许轻言不由朝他看去。
梁见空目视前方,语气凉凉的:“若是觉得不方便,你可以先走。”
许轻言当下心中警铃大作,他这么说,她反倒不敢轻举妄动。
他微微侧过脸,漆黑的瞳孔透着冷光,勾了勾唇角,缓缓道:“有个旧友对钢琴很着迷,他总唠叨学着听一些高雅音乐能陶冶情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