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在他面前,她完全弱势,如果说他要她的命,何必拖到现在,之前每一次相遇,都是机会;但如果说他不要她的命,她也想问一句为什么?因为她救了他一命?听上去,曾经也有救他的医生,似乎都没活下来。
车子已经驶上了高架,车速也慢慢加快,许轻言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不知道。”
她总是很诚实,梁见空被她逗笑了。
许轻言不懂他笑是什么意思,梁见空也没再说下去,而是命道:“去别院。”
好一会后,许轻言意识到他把她也带去那所别院了。
“可以在前面把我放下吗?”
梁见空毫不犹豫地说:“不可以。”
许轻言警惕道:“你带我去那里做什么?”
梁见空却懒懒地靠着座椅,说:“少说几句休息会吧。”
一路无言,梁见空的别院非常偏僻,几乎在z城和w城的交界处,但这里的别院面积很大,独门独户,车子稳稳地停在正门口。
“等一下。”
梁见空拦住许轻言开门的动作,自己先下了车,然后他跟门口人说了什么,只见那人走进屋里,又很快折回,手里多了双拖鞋。
作者有话要说: 梁二爷:这么聪明,我该高兴吗?
第18章
梁见空替她打开车门, 示意她先穿鞋,她没料到他会这么做, 这份细心出现的有些不合时宜,她迟疑了下, 还是伸出脚。脚已经冰凉冰凉了,可能还有不少小口子,流了血, 但估计已经结痂了。
梁见空转身进屋,她站在原地没动,阿豹见状, 走近道:“进去吧。”
她很想反问, 可以不进去吗,但她终归还是进去了。
梁见空直接上楼进了卧房, 往沙发里一坐,抬头看向许轻言,抬了抬下巴,意思是让她进来。许轻言站在门口, 微微蹙眉,阿豹站在他们中间, 左看看, 右看看,最后还是跟许轻言说:“许医生,进来吧。”
许轻言吸了口气,往里面走了两步。
梁见空扯了扯领口, 松开两颗扣子,对阿豹说:“把医药箱拿来。”
阿豹出去的时候,把门带上了。
刚进来的时候,许轻言稍稍观察过,这栋房子里并没有什么人,里面似乎没有任何佣人。
“想什么呢?”
许轻言回过神,见他起身给自己倒了杯酒,加了点冰块,随意晃了晃。然后,拿着酒杯的手指了指沙发:“坐。”
阿豹很快回来,将医药箱放在茶几上。
梁见空挥挥手:“可以了,你休息去吧。”
阿豹看了眼许轻言,她没什么反应,低着头,依然是非常谨慎地靠坐在沙发边缘,他朝梁见空略鞠一躬,退了出去。
梁见空喝了口酒,那金黄的液体顺着喉结滚动,饮闭,他舒了口气,很是满足的样子。
他似乎想起什么,问道:“要吃点什么?”
许轻言很快摇头,这种情形下,她一点胃口都没有。
“哦。”他也是随便一问的样子,“那先处理下伤口。”
许轻言愣住,看了看医药箱,又看了看自己的脚,梁见空已经起身进入浴室,端出一盆水,手里还拿了一块干净的毛巾。
“先清洗下。”他半蹲在地,将水盆放到她脚边,“试下水温。”
许轻言有点不明白他这番姿态的意思,坐着没动。
他依旧保持着这个姿势,抬头看他,眸子里映出她没有表情的面庞,用一种疏离的态度看着他。
梁见空停了两秒,忽然抓住她左脚脚踝,许轻言惊了下,不由自主地往后缩去,他根本没理会她的的挣扎,不出一会,许轻言的脚已经被迫浸到温水中。
她的脚早已冰凉,突然接触到水,肌肤隐隐传来刺痛,但等待三秒后,适应水温后的舒适感逐渐传到四肢百骸,感觉确实好多了。
“还有一只。”
梁见空作势又要去抓她的右脚,许轻言这回立马自己伸进温水中。
他这才直起腰,坐回到沙发上,一点没觉得刚才的举动有什么不妥,他打开医药箱,取出碘酒、棉签、纱布、创可贴。
“稍微洗洗就可以了。”
他把毛巾递给她,在他的注视下,许轻言非常不自在地擦干脚。
梁见空打开碘酒,用棉签沾了点,凑近她身边,看上去是要帮她处理伤口。许轻言这下惊得干脆站了起来,心跳加速,也没管是不是光着脚。
“不用了。”她尽可能冷淡地回绝,也不看他。
先不说眼前这人的身份,光是被一个不太熟的男人碰触,许轻言就浑身不舒服。在日本人拿刀抵着脖子的时候,她都一脸巍然不动的模样,现在却露出了这样局促的表情。
梁见空觉得很有趣,摇了摇棉签,笑道:“只是消毒。”
两人僵持了会,半晌,许轻言的声音不高不低,但很坚决:“我自己会处理。”末了,又说了句,“我是医生。”
好像这四个字起到了点效果,梁见空兀自点点头,稍稍往后靠了点:“那你自己来。”
许轻言没敢坐回去,挑了另一边的沙发坐下,俯身将医药箱拖到面前,她将一条腿曲起,搁在另一条腿膝盖上,检查脚底,这样的姿势很不雅观,但她也只能硬着头皮一点点为磨破的地方消毒。
梁见空重新端起酒杯,长腿搁在茶几上,手臂伸展,搭在沙发背上,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