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直视。
“真好。”程晏迟有千言万语,最终化为了这两个字。
顾棠华也笑了起来,点了点头。
裕成帝登基第一日,皇后就被探出来有喜了,可以说是再好不过的兆头了。
于是程晏迟好些天见人都是笑着的——就连收拾他那几个所谓的兄弟的时候都是笑着的。
程晏迟上辈子是靠着自己坐上那个位子的,对于皇家这些事知道得不能再透彻了,收拾人起来简直得心应手。何况这辈子还有先帝在前,基本上把所有的障碍都给他清除了彻底。先帝一直以来都把势力掌控得牢牢的,那些个皇子手里头本来就没多少能动用的人和物,何况先帝离世前还来了个大换血。
程晏迟这个皇帝可以说是当得毫无压力了。
等把所有的事都处置好,天已经凉了下来,进入了十月底了。
程晏迟特意请了宋琬如进宫,附带了一块可以随意进出宫中的牌子。
宋琬如先前听说顾棠华有孕就想见她,但是顾之远又说现在宫中杂事繁多,还是再等等,于是一等就等到了十月底,才终于进宫了。
顾棠华还是嗜睡,跟宋琬如说着说着就犯了困了。
母女俩没必要客气,宋琬如让顾棠华睡会儿,顾棠华犹豫了下,又听到宋琬如说:“娘在宫里边到处转转,你让乞巧跟着我就是了,别担心。你好好休息就是。”
顾棠华歇下了,宋琬如才带着乞巧一起出去了。
先前顾棠华就跟乞巧说过,要是宋琬如问她的情况,她直接说就是。所以宋琬如问起来的时候,乞巧没有犹豫的就把顾棠华在宫中的日子说了一道,事无巨细,务必让宋琬如安心。
宋琬如听完,这悬着的心确实放下了些。
很快就到了十二月,又要过年了。
朝城被白雪覆满,顾棠华白日里看着乞巧她们带着年纪小一点的宫女玩雪,夜里莫名梦到了上辈子她被埋在雪中的最后一刻。
猛地被惊醒,顾棠华喘了两口气,就被身边的程晏迟抱住了。
“怎么了?做噩梦了?”程晏迟轻声问道。
顾棠华突然就开始掉起了眼泪,她自怀了孩子以后就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如今哭起来一发不可收拾,吓得程晏迟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一声声的哄她。
“对不起,”顾棠华的眼泪打湿了他肩头的布料,她哽咽着说,“对不起,不该留你一个人的……我那个时候怎么能就那样认命了呢……”
程晏迟愣了会儿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他笑了笑,很是无奈,亲昵的蹭了蹭她的脸,他道:“若真要说对不起,该是我不好才是,不该让你自己去雪山上的……好了,没事了,我们重新开始了,现在很好啊,我们在一起,还有我们的孩子。嗯?”
顾棠华心情平复下来,就开始觉得刚刚哭得跟个小孩似的有些丢脸,囫囵的应了一声就躺了回去。
程晏迟给她掖好被子,然后抱着她接着睡了。
年三十的宫宴办得很低调,毕竟先帝才去了正好三月。
宫宴之后,一直到正月十五之后才上朝,程晏迟比先前闲了很多,便跟顾棠华说起孩子的取名来。
顾棠华见他兴致勃勃,笑道:“男孩女孩都还不知道呢。”
程晏迟点了点头:“无妨,那就都取上,多取几个,日后总用得上的。”他笑眯眯的看着她,顾棠华只得瞪了他一眼。
新的一年,刚过十五,有些大臣们就开始蠢蠢欲动了。
新帝后宫只有皇后一人,而如今皇后有孕,哪怕皇帝再宠皇后,也该充盈后宫了。
大楚自古以来,为着子嗣绵延,皇帝守孝,三月足矣,有的甚至只守了一个月就完了。众臣们见都三个多月了,皇帝还没有什么动静,就忍不住开始动作起来。
年后恢复点卯的第一日,朝堂之上就有大臣提出说,新帝后宫稀薄,为着国之大运着想,当选秀以充盈后宫。
不管内心怎么想的,明面上越冠冕堂皇越好。
程晏迟看了看率先提出来的那个人,是前任沈丞相自缢以后重新提拔的新丞相。丞相这个位子早就没什么实权了,也就是放着好看罢了,所以提上来的人越庸碌越好,可他没想到这个新丞相能蠢成这个样子。
很显然有这个心思的人不会少,但是谁会做这个出头鸟呢?
“蔡丞相。”程晏迟脸上带笑的看着丞相,一副好商量的样子,问道,“蔡丞相一心为国祚着想,朕很是欣慰,你可还有其他想法?”
这个丞相没经历过程晏迟含笑把那些个兄弟派到穷山恶水的事,本来就有一点飘飘然,如今见程晏迟这么“好说话”,更是暗喜,心想他就知道,皇帝也是男人,男人怎么会不愿意三妻四妾呢!
“臣,臣家有两女,品貌皆是不错,愿为皇上分忧!”
蔡丞相话一出,当下不少人心里都觉得这吃相也太难看太着急了,肯定讨不着好,虽是这样想,也有人隐隐担心,万一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