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了,这里也不是个谈话的地方。
宁欣妍下了车,骆北林走过来,伸手拉住她胳膊,不料宁欣妍却痛哼一声。
骆北林揭开她的袖口,在停车场不太明亮的灯光下,依然清晰可见的五个泛青的指印。
他眉头微蹙,道:“你刚才怎么不说?”
宁欣妍放下袖子,淡淡道:“走吧,不是要谈谈吗?”说完,率先往回走。
两人又一路沉默着到了家门口,宁欣妍开门,进去。
骆北林也跟着进去。
宁欣妍洗了手,到厨房倒了两杯水,放到茶几上,看骆北林还站在玄关处,她道:“过来坐吧”
骆北林过来坐了,真正到要说清楚一切的时候,他却又忍不住的恐慌起来。
那即将到来的、未知的、导致他们分开整整八年的原因,有可能是他无法接受的。
宁欣妍却淡定许多,她喝了一口水道:“我先说吧”
接下来,宁欣妍就从当年骆北林回到s市的那天晚上打完最后一通电话说起,到给父母办完丧事在家为父母诵经七七四十九天,再到她来到s市途中行李被人拿走,到q大医学院新生报到被拒,去经管学院找骆北林未果……
中间骆北林几次插话,都被宁欣妍抬手制止。
她语气平淡,就像在叙述别人的故事,骆北林心底痛极,他坐过来,想要抱抱宁欣妍,宁欣妍却推开他,道:“我还没说完”
在经管学院没有找到骆北林,手机也联系不上,她只好找到骆北林家里,宁欣妍省去了打车被骗自己步行几个小时才找到他家以及中间被恶狗吓得掉进灌木丛的事。
她只轻描淡写道:“到了你家门口,我看见你骑单车出来,带着那个穿白裙子的女孩去兜风……”
“我从来不认识什么穿白裙子的女孩,我也没有带过哪个女孩子去兜过风,我表妹我都没带过!”骆北林终于打断了她,急切又诚恳望着她。
宁欣妍垂下眼,长长的整齐的睫毛遮住了她所有的情绪,她继续道:“你穿着我送你的那件灰色运动服,那女孩嫌弃,你就对她说,这是别人送的,你也不喜欢,就穿几天,做做样子……”
“没有!”
宁欣妍抬手做了一个制止的动作,继续道:“那女孩质问你是否对前女友念念不忘,你说”
她抬起眼睑,深深的望进骆北林的眼底,缓缓吸了一口气,语气依旧平静无波,她道:“你说:‘我只是跟她玩玩,早就玩腻了’。”
骆北林瞳孔骤缩,他一把抓住宁欣妍的双肩,急切道:“那不是我,那肯定不是我,我怎么可能说出那样的话???”
宁欣妍这次没有推开他,只是语气依旧平淡:“那女孩叫你的名字‘骆北林’”
骆北林握住她双肩的手都颤抖了起来,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两个自己??
蓦地,他突然想起一件事,他上大一放寒假的时候,突然有个女孩子找到他家来,质问他为什么不给她打电话了。
两人隔着一道铁艺大门进行了一场莫名其妙的对话,最后,那个女孩哭着跑了。
那时候因为宁欣妍的突然杳无音讯使得他整个人都处在极度灰暗与阴沉之中,他以为又是哪个暗恋他的女孩子找借口接近他,他腻烦不已。
这样的事情,在他整个青春期以及后来的几年,屡见不鲜,他一般都置之不理。
后来就把这事抛之脑后,现在经宁欣妍这么一说,细思恐极。
宁欣妍轻轻吸了一口气,道:“现在,我想知道,为什么当年你的手机一直不通?”
“我,我去军训了……”骆北林闭了闭眼,这个理由毫无说服力,但,确实是事实。
他们医学院的军训,是为期两个月的军营封闭式军训。
当年骆北林回到s市,晚上跟宁欣妍通了电话,两人约好第二天骆北林先去经管学院报到,下午宁欣妍到了s市,他再接她去医学院报道。
骆北林当时心里打着小算盘,早上早早的去医学院给自己报了名,就去车站接宁欣妍。
期间他给宁欣妍打了两个电话,都是无人接听,那时候他想,可能宁欣妍在车上睡着了,没听到手机响。
他等啊等,已经等来了好几辆从d市到s市的大巴,都没有等来宁欣妍。
他开始着急,一遍遍打电话一直无人接听,辅导员又催他快到学校办公室找他。
原来,那时候宁欣妍不接电话,是因为她那时人还在医院吧,又或者是被警察带着……认尸……
再后来他再打宁欣妍电话就已经关机了,是因为手机没电了吧,那时候,她突逢巨变,哪里还能想起来给手机充电。
两天的报道时间很快过去,第三天就是开学典礼,辅导员安排他在开学典礼上代表新生讲话,他心里着急,但是宁欣妍手机又打不通,他想着开学典礼赶紧结束,他准备连夜赶去d市找她。
谁也不曾想到,开学典礼刚结束,学校大门口就停着好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