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北林不说话,紧抿着唇角,直勾勾的盯着她。
宁欣妍却似乎心情不错,她微微笑了一下,抬手在他脸颊上轻轻点了点,道:“你这个智商,怎么考上q大的?”
说完,她转身,施施然的踢掉拖鞋,爬到床上盖上了被子。
骆北林在卧室门口站了一会,他走进来,关上门,站在床边看她。
宁欣妍似乎根本感觉不到房间里还有一个大活人似的,她侧着身子,闭着眼睛,呼吸渐渐的趋于平缓绵长。
骆北林看着她身后空出的大半张床,那似乎的刻意留出来的位置,他脱了衣服,掀开被子钻进去,从后面抱住她。
宁欣妍依然一动不动,呼吸依然平缓绵长,似乎已经陷入了深眠,但是骆北林知道,她没睡着。
他将嘴唇贴在她颈部的动脉上,感受着那规律而平缓跳动,他轻声说:“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宁欣妍没有说话。
过了好久,久到骆北林以为宁欣妍真的睡着了的时候,她才懒洋洋的从鼻腔里“嗯”了一声。
骆北林瞬间全身的神经都放松下来,倦意袭来,他慢慢闭上眼睛。
他以为他应该是兴奋的、激动的、难以入眠的,然而,并没有,他闭上眼睛,很快就沉入梦乡。
只是,他平均十来分钟就要惊醒一次,每到半睡半醒的那个临界点的时候,就恍恍惚惚的忘了自己身在何处,总觉得之前发生的事情像是在梦里一般,然后就要大惊失色的睁开眼睛确认一番。
这么几次三番的,他彻底精神起来了,面朝天花板躺了一会儿,他又忍不住摸进被子,一会儿摸摸宁欣妍的手,一会儿又摸摸她的脸,一会儿又要搂着她,总归要碰到点什么才踏实。
最后,他一手撑着头,一手搂着宁欣妍,借着窗外照进来的点点天光,用眼神描绘着宁欣妍的睡颜。
就这么挨到了凌晨四点多,骆北林爬起来,给宁欣妍掖好被角,穿上衣服,出门,开车。
一路风驰电掣的赶到他之前一直住的的那套别墅里,拿户口本。
骆北林的户口本是单独一个,户口就落在这套别墅的地址。
拿了户口本,他又一路风驰电池的回到锦瑞南苑,买了早饭,又到12o2,换了套衣服,又把自己捯饬一番,这才悄悄打开12o1的门。
把早餐放在桌上,他在沙发上正襟危坐,等着宁欣妍起床。
宁欣妍睁开眼睛的时候,天才刚刚亮。
平常她一般都是睡到中午,但是今天,可能是身边伴随了一整夜的温暖消失了,她居然有点不习惯,天刚亮就醒了,她睁着眼睛躺了一会儿,爬起来洗漱。
打开寂静的卧房门,懒洋洋的走了两步,突然发现骆北林竟然还坐在沙发上,她愣了愣,道:“你怎么还在这?”不上班啊?
“不是要去登记吗?”骆北林郑重而严肃的看着她。
“登记?”
她昨晚说了那话,一是想试探骆北林的态度,二,也是断自己的后路。
其实她一直都想过的是普通的平凡的婚姻生活,就像她父母那样。
如果她跟骆北林结婚的话,这样的生活就成了一种奢望,如果不断了自己的后路,她怕,自己在与豪门斗法的过程中,渐渐的疲累,进而生出退缩之意。
但是,她没想着今天就登记啊。
骆北林脸色一变,“呼”一下站起来,两步跨到她面前,一把抓住她肩膀,厉声道:“你敢忘了你昨晚说过的话?”
宁欣妍默了一下,听着骆北林这兴师问罪的语气,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始乱终弃了呢。
她看着骆北林这一身庄重的穿着,头发还打了发胶,梳的一丝不苟,她心情一下子就好了起来,她笑了一下,道:“没忘”
“那就赶紧吃饭吧”骆北林语气依然不太好,推着她往桌边走。
两人吃完了饭,才七点过一点,骆北林不由分说的拉着她就出了门。
现在,他们就坐在婚姻登记处门外的长椅上。
今天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登记的人并不多,他们后面还排着两对,但是人家都是才刚来的。
骆北林一句话都不说,表情庄严肃穆的像是在天.安门前等着升国.旗。
他全程紧紧攥着宁欣妍的一只手,好像怕她随时跑了似的。
宁欣妍感觉自己的手指头都有点麻了,她稍稍活动了一下,骆北林偏头看她一眼,宁欣妍道:“你别紧张”
“我没有”骆北林面无表情。
宁欣妍余光看着后面的两对情侣打情骂俏,又看看正襟危坐的骆北林,在心里笑了一下。
这时候,民政局的工作人员也到上班的时间了,婚姻登记处的玻璃门缓缓打开。
骆北林站起来,牵着她的手走进去,正对大门的是一面大红色的墙面,上面写着金光闪闪的八个大字:“婚姻自由,依法登记”,正上方挂着一枚中国国徽,庄严而神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