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脑袋。
他躲在房车里,绝望的捂住头。金发被鲜血染成肮脏的颜色,湛蓝双眼中流露而出的脆弱感情,让他像站在即将破碎的薄冰上蹒跚而行的旅人,稍有不慎,万劫不复。爱德华很绝望,他第一时间给英国打了电话,然而可怕的是,全世界都乱成了一锅粥。
日本已自成体系的黑帮早就攻占了政府,天/皇被一刀剁死,在那些骨子里藏着残忍冷血的人民身上,所有可怕的事情都变得随处可见;
美国的自由与枪械不监管,让所有人变得极度紧张而疯狂易怒,随处可见被炸死的断肢与互相射击的人,死亡者更多的竟然是死在枪管下,而非丧尸之口;
俄罗斯的广袤土地与稀少人群让他们大部分获得了喘息时机,然而太多的野生动物变异而成的蛮荒野兽,那恐怖的杀伤力比几千个丧尸更加可怕;
意大利,澳大利亚,格陵兰……
世界,乱套了。
在这样鲜明而血腥的对比之下,爱德华所在的天/朝竟然成了最平和的地方,说句不好听的,政/府也仅仅是排斥他们而不是见了就杀。要知道韩国已经在此时被朝鲜撕开了防御,这种时刻还不团结而是先干掉宿敌的国家,简直比流星还稀少——而那些仇视外人的野蛮穷鬼对外国人杀无赦。
爱德华彻底陷入了自我否定与痛苦之中。
他是虔诚的基督教徒,坚信死后会上天堂,但是同为教徒的父亲却没有被上帝垂怜,这让爱德华不得不为了自保,亲手杀死那从小疼爱他备至的父亲。
“为什么……主啊,您已经抛弃了您的羔羊吗?”
爱德华呢喃着,颤抖着,哭泣着。
他从细微悲伤的呜咽询问,变成了狂怒抗拒的叱骂吼叫,泪水从清澈眼睛流下,双目中毫无遮拦的痛楚与仇恨凝聚的怒火,便如同要溢散而出。
那是质疑、是否定、是不解、是亵渎!
“……我听您发命在地,地便抖颤。您说万物终有归时,于是永久的山崩裂,长存的岭塌陷。那西方的罪民听见您的呼喝,身体便要战战兢兢。因为他们畏惧长眠,厌憎告死的乌鸦。于是天使便发怒,牠们嘴唇发颤,骨中朽烂——”
周边一群群带着尸臭与腐烂气味的丧尸,朝房车里瑟瑟发抖的爱德华伸出被虫蚁蛀烂了般漆黑的手指。断臂与破碎的指甲,从腹腔残忍拉扯而出的残破肠子,剃掉的膝盖骨,斑驳密布如下了一场暴雨而溅满了整个世界的鲜血。
短暂的沉寂后,金发男人挺起胸膛,绷直脊背,高昂头颅。
他的目光宛若瞥见了上帝荣光般狂热,神情却扭曲如厉鬼,嘴角牵扯着拼命扬起,仿佛有一只钩子勾住了嘴角的皮肉,要将他的脸横着凶残的撕开。
“上帝,已死。”
金发的男人温柔的呢喃着,他毫不犹豫割开自己的手腕,深深一刀,血管中被心脏挤压着的热血就喷涌而出。那鲜血却并不像其他自杀者一样喷溅,而是活了一般,缠绕在爱德华的手指上,让他蘸着自己的血,在房车的地板写满了猩红的亵渎之言:对神的憎恨,对上帝的辱骂,对这个世界的狂妄……
信仰的建立与稳固,需要数十年如一日的坚定;
而毁灭它,只需要一瞬间。
“上帝已死,上帝已死。上帝已死!哈哈哈,呵呵呵…”
他写完后,每一个字母都荡漾着不详的红光,它们变成锁链,嚎叫着,怒吼着,争先恐后的塞进他的胸膛,于是,血肉的心脏便被刻满了亵渎的字句。
爱德华一把揪下脖颈上戴着的一条十字架,受难基督在他修长白皙的手掌中被捏得扭曲变形。与此同时,一点黑红色的血珠,从他额心的皮肉肌肤破出,仿佛有一根无形的手指,蘸着爱德华渗出的血,在他脸上画了一道竖线,一道横线。
黑红色的横线贯穿高耸的眉骨,而更长一些的竖线则从发际线的中心蔓延至高挺的鼻尖,勾画完毕的刹那散发而出的不详恶意,宛若地狱深处睁开的眼睛。
——堕落的逆十字。
爱德华血脉深处,涌动着深邃的仇恨。他柔软的金发与明亮的双眼,带着一层刀锋似的尖锐,寒冷笼罩英俊面庞,逆十字带来的血腥加重了神情的阴郁。
上帝已死。
……那他,就是上帝。全新的、完美的、世界之主!
现在,他赐予地球这牧场——仁慈的死亡。
怀揣着无情的冷酷,爱德华露出疯狂的狞笑:“唯有死亡,才是终结。”
作者有话要说: 所以说盆友们,千万不要信教,信仰崩塌的结果是很可怕的……_(:зゝ∠)_
☆、第 40 章
【81】
苏妍在父亲面前抛下一切伪装,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场。
此时的她,不是凶残恐怖的“最强异能者”,不是世界意识选中驱逐外来人的“救世主”,仅仅是一个刚刚失去心爱母亲的可怜姑娘。
内心沉重的疲惫与自责,随着泪水一道冲刷出去了。
苏妍只记得自己很难过很难过,难过得要死去,但最终她只是躺在床上病了三天三夜,整个人迷迷糊糊仿佛做了一场大梦,梦醒后,任何苦痛都消失了。
苏家人在希望城住了下来。
作为领导之一的父亲不会给他们某些“福利”,苏妍很清楚自己现在该做什么,她从未有过的清醒。苏凌已经在她生病时替苏妍报了名;穿上雇佣兵统一的黑红色改装服,修身的衣服勾勒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