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子出去了,不多时,他一手拖着那个走不得路的座前护卫,一手拽着一把石剑,伯男盯着他手里的兵刃,不动声色。
马敬飞上去一手接过剑,一手拽住护卫的脖领子,对伯男道,今日就是这杂种冒犯了您,现在我就砍了他,以表忠诚!说完石剑一挥,护卫的头颅滚落在地,旁边的坦珰明显是没见过这血淋淋的场面,凑了过来,靠在伯男身边。
伯男说,都是一场误会,但矿主如此严于治下,令伯男佩服之至。
马敬飞说,小人斗胆,请公子和公子的朋友小住几日,以待巡御回来。
伯男说,如此甚好,请矿主与公子稍坐,我去去就来。
说完他领着坦珰来到隔壁,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和诤磊与贺小五说了,诤磊其实已经在隔壁偷听得差不多,两人一合计,如果这马矿主说得是真的,能尽快联系上望凯,要比千里迢迢赶到望凯的方国要好多了。就算他说得不全是真的,量他也不敢对他们云端人如何。
当下两人议定,让马敬飞准备一辆牛车。马敬飞忙不迭吩咐下去,飞快地准备好,用牛车拉着肆奇和一图,陪着伯男一行,来到马家府邸。
马家府邸在半山腰上,地势险要,从外面看,壁垒森严,到了里面一看,一派奢靡华贵的景象。伯男不禁感叹,这云端之下的人,生活真是丰富,这各种用具之精美,简直要直追云端。
马敬飞将伯男一行请到大厅里,询问了肆奇和一图的病情,一面遣人去请郎中来看,一面命人摆上酒宴,款待他们。
伯男在边境大营见识过云泥人的酒肉。后来望凯来了,伯男又大开眼界,可如今这位马矿主,不知又比望凯奢侈出多少倍。各色酒饮、珍奇果品、异样山珍,伯男不仅记不清名字,就连味道也是应接不暇,他还是习惯于吸风饮露,这五色五味,对他来说是过于丰富了。
再加上他心里惦记着一行人的各种事情,也无心享乐:诤磊等三人的伤势、弼苍两人的背叛,见到望凯又该如何筹谋反击,身上怎么就有了这些符号图案……
伯男环视四周,发现马敬飞一个劲儿地张罗着各种事情,劝伯男多多品尝他们马家的珍馐佳肴,顾不上自己吃喝,大公子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也几乎不动筷子;诤磊身上有伤,也不吃不喝;偌大的桌子上,只有贺小五和坦珰狼吞虎咽,吃得眼前一片杯盘狼藉。伯男看着坦珰一副很多天没吃饱饭的样子,再加上她漆黑的脸庞,几乎憋不住要笑出声来。
马敬飞张罗的间歇,还在不停地向伯男赔不是,伯男说都是误会,再说矿主已经惩办了首恶,大家已经坐下喝酒吃饭,不必再赔礼。马敬飞听完大喜,和手下轮番来向伯男敬酒,就连大公子马孝业也来敬了好几杯酒,伯男坚称自己不胜酒力,但还是熬不住喝了两杯。
酒过三巡,马敬飞的手下说,早就听说过关于青水湖中会走出一个人的传说,但谁也不相信。大家就起哄说要看看伯男身上的图案,伯男欣然应允,解衣露出后背。
众人见了,果然是奇异非常,当即齐齐拜倒在地上,异口同声地高呼,青水神!青水神!
欢呼过后,席间的气氛已经是热烈之至,众人又是一番推杯换盏。
觥筹交错间,伯男向对马敬飞询问起扑天雕的事情。马敬飞答说扑天雕已经飞走,一般两三天就有回信。但现在巡御正在四处征缴今年的纯料份例,时间会稍晚,但最迟五六天也足够了。
伯男点点头,他见坦珰两人已经吃得水足饭饱,有疲惫之色,就说自己身体略感疲乏,需要休息。马敬飞马上给伯男一行每人准备了一个房间,将肆奇和一图安排在一处。诤磊不允,还是让肆奇和一图与他同处一室,马敬飞依言安排了。
伯男仔细查看了各个屋子,没发现什么异样,诤磊又吩咐了伯男几句晚上要小心,不要睡得太死之类的话,就命个人分别去休息。
伯男回到自己的屋子,闭目养了会儿神,感觉刚才喝的酒劲儿上来了,热力忽而散发到全身,忽而聚到头顶,让伯男不能安神。伯男索性起身,想要修炼一会儿神力,却起得用力太猛,脑袋一下子胀得生疼。
伯男觉得自己的脑袋里面一片混沌,什么都想不起来,就连最基本的运力方式都想不起来。伯男苦笑笑,他就从来没有适应过这女娲的修炼体系,十三年了,每日修炼,自己居然都要努力思索,才能想起到底依照何种程式才能进阶。
可现在,居然努力思索也不可得,伯男干脆也不再想,借着酒劲,胡乱运起力来,却觉得体内的力量出奇的充盈,这种某名奇妙地充盈感似曾相识,就好像是……
正想着,伯男听到门上有轻微的响动,他一下子警觉起来。睁眼一看,房门动了一下,一个黑影闪身进来,原来是坦珰。
伯男松了口气,问道,你是来问你父亲的下落的吧。坦珰点点头。她换了一身衣服,想必是矿主给她的,还是通身黑色兽袍,紧裹着她清瘦的身躯。她的脸和头发明显已经洗过,在利落的黑发衬托下,她的双颊看起来居然如此白皙,简直吹弹可破,一个俏皮的小鼻子骄傲地高挺着,衬着一双清澈如水的大眼睛,她的眼神,既调皮、又深邃。
伯男都没想到,梳洗换装之后,坦珰居然从一个假小子变成了娇俏的美女。坦珰见伯男不说话,着急地问起他父亲的下落。伯男这才回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