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摇头:“不不不,没什么。”言毕,他也挺直了脊梁,早上那个肝硬化的死宅男仿佛不再是他,现在的他是当年那个还没长歪的现充,只要吹个口哨就有长腿美女们纷纷贴上。
内里空空如也,但表面功夫做得相当齐全的花瓶组两人,勾搭着手臂,杀进了公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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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应已经进行到中段了,作为主人的瓦西里并不在场内了,而尤拉诺维奇也不见踪影。两人扫视全场未果后,只好随着侍者在就餐圆桌旁坐下。
同桌的还有别的宾客,作为一个社交为主要目的的晚宴,和其他来宾交流是必须的。布莱克当即将自己的“胡侃嘴贱”模式关闭,极有水准地和旁边的来宾们开始装逼x的寒暄,内容上至政治下至经济……这时候缪苗的考前突击就显得基础不够扎实了,旁边的女士数次想要跟她进行一番亲切交谈,可她只能微笑着倾听,等对方收声凝视她时,她就意识到这是该发表自己看法的时候了,但天知道她刚才半个单词都没听懂。
布莱克见状,巧妙地插嘴进来化解了缪苗的公关危机,没几句话就把那女士哄得掩唇微笑,颇有妇女之友的风范。
交际这件事有布莱克把关,那留给她的只有奋战面前的帝王蟹了。缪苗盯着那只螃蟹眼睛发光,她被玛丽娅禁食了数日,肚子里全是胃酸,恨不得现在就啃下那肥溜溜的蟹腿一饱口福。
天不遂人愿,在她伸手之前,一小段管弦乐的序曲忽然奏起。缪苗循着声音望去,是中央舞池旁的乐队正在试音。
这段试音却像是一个信号,在场的来宾有些忽然站起了身,纷纷走向了大厅中央的舞池内。
“普罗科菲耶夫的‘战争与和平圆舞曲’。”布莱克勾起了唇角,“开场居然以这个主题跳华尔兹,瓦西里·伊万诺维奇那老不死都在想些什么?”
缪苗却没将布莱克的话听近耳里,她眼睛倏然睁大,眸中霎时有了星光——隔着人群,她遥遥地看见了他。
尤拉诺维奇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管弦乐队前。两个星期未见,他的变化比杵在这里装腔作势的缪苗还要大,原本能扎起一个小马尾的头发已被修短,连带着细碎的刘海也被发蜡固定成一个背头。他面无表情,没有任何浮躁或不耐的神色。
缪苗下意识站了起来,往他的方向踏了一步,但旋即便被布莱克拉住了。
她不知怎么回事忽然有些恼火,不善地回望布莱克。布莱克无辜地怂肩,呶了呶嘴,示意让缪苗看清楚些。
缪苗转过了头。这个时候管弦乐队已经试好了音,首席小提琴手拉起了序曲,舞池内的先生们执起了结伴而来的女士们的手。
尤拉诺维奇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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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情况演变成了她和布莱克在舞池中跳舞。
“我讨厌舞会,所谓舞会不过是一群自以为上流的家伙们挤在一个圈子里测试潜在配偶罢了,滑稽可笑……噢,顺带一提,尤拉诺维奇现在正是这场配种大会的主角哦。”布莱克说的话像是将尤拉诺维奇比喻成一头公猪。
缪苗有些不悦:“能别说成这样么。”
布莱克挑眉,继续毒舌道:“不高兴?你看看现在跟他跳舞的那位姑娘,叶卡捷琳娜·叶夫根尼娜·诺夫哥罗德,十六岁,真正的大小姐,家事不比斯维尔德洛夫斯克家差,本场配种大会最有希望晋升的母猪。”
缪苗偷偷瞄了那少女一眼。不得不承认毛子的血统真是逆天,她拥有一头和尤拉诺维奇极为匹配的淡金色卷发,样貌精致得像是洋娃娃,两个人在一起跳舞的确非常般配……
“嫉妒了吧?”布莱克嘴贱道,“唉,露西亚姑娘真是好看到不可方物,你看看她那手臂,那细腰……这世界上怎么会有那么可爱的小母猪?”
缪苗的舞步一顿,她用鞋尖不轻不重地在布莱克的皮鞋上踩了一脚。
“我靠你居然踩我。”布莱克压低声音惊呼道,“所以才说你连做母猪的资格都没有。”
“哦,是吗?”缪苗朝他露出一个微笑,“你该庆幸站在你面前的不是有栖。”
布莱克顿时收了声,一旦追忆起那段不堪回首的黑历史,他的肚皮就隐隐作痛,被椎名有栖用脚几乎踩出脏器的恐惧感至今仍牢牢支配着他的大脑。
布莱克打了个寒颤,立即狗腿地补充道:“我的好姑娘,哪些母猪哪能跟你比,我们此行的目的不就是把小公猪从交/配厂里带出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