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段木涯开口后,两人一路上也算是有说有笑,虽说这藏仙庐所在还是没有什么头绪,不知不觉亦是寻了数个时辰了。
“阿嚏。”慕容紫苑顿住身形,重重的打个一个喷嚏。
段木涯见状也连忙回身到慕容紫苑身旁,关切道:“慕容姑娘,这天色渐暗,竹林里又是潮湿不堪,姑娘可还受得住?”
慕容紫苑揉揉鼻子,摆手道:“不妨事的,你我寻了数个时辰之久,怕是那藏仙庐就在附近了吧,我方才不过是打个喷嚏而已,公子不必放在心上。”
段木涯微微皱眉道:“慕容姑娘,我见你身体越发虚弱,不会是还有什么内伤未除吧?”
慕容紫苑忙摆手道:“段公子有心了,我自幼体虚,尤其是在这阴冷潮湿之地,难免会有些不适,公子且宽心便是。”
段木涯见慕容紫苑身体渐虚,怕是在这竹林里再待下去会令那伤情复发,当即运起焚天昧火法诀,将两人周身的湿气尽数驱散。只见一道赤色光圈笼罩在两人周围,发出嘶嘶声响,似是湿气被蒸发掉的声音。
慕容紫苑见段木涯为自己将这湿气祛除,心头一阵感动,和声道:“段公子,你昨日也受了些内伤,这样子强行运功,会不会触及伤势?”
段木涯微微摇头表示无事,怎料这额头上却是渗出了丝丝汗水,不消片刻已是汗如雨下。
慕容紫苑见状急道:“段公子,你快运功调息,切勿再动用真元了!”
段木涯无奈一笑,那赤色光圈亦是缓缓消失,片刻后,寒气再次汇聚而成填补了刚才的空当,慕容紫苑不禁打了个冷颤,却看见段木涯一身大汗已然湿透了衣衫,强行定了定心神道:“段公子,这天色不早了,依我看还是找个地方让你休息调戏一下为好,方才见你面色甚是难看,还是小心点为好。”
段木涯点头道:“唉,无奈我道行太浅,倒是连累慕容姑娘跟在下受苦了。”
慕容紫苑面色一红,急道:“什..什么叫跟你受苦了,我又没有怎么样,倒是你,快快找个落脚的地方歇歇吧,哼,我好得很,没受什么苦。”
段木涯见么慕容紫苑前番还在关切自己,这转眼间却又嗔怪起来,只得苦笑不止。慕容紫苑已是腾身而起,四下张望,看到这附近竟是有一处小湖泊,当即喜道:“喂喂,你快看,那里有一处湖泊,我们便去那儿歇息吧。”
段木涯亦是想腾身而起,却不料双腿一软,竟是使不出力气来,跌坐在了地上。摇头自语道:“师傅所言果然非虚,我这粗浅道行强行施展焚天昧火诀,果然大有损耗啊。”
慕容紫苑见段木涯迟迟没有跟上,本是想打趣一番,不想转身望去,段木涯已是坐在了地上,当即飞了下来,问道:“段公子,你的伤?”
段木涯调息片刻,缓缓起身道:“就依慕容姑娘所言,我们便去那儿歇息吧。”
慕容紫苑见段木涯已然脱力,不禁轻笑道:“段公子,你且坐在那儿,我用龙啸载你过去吧。”
段木涯本不想再劳烦慕容紫苑再动用真元,却不想自己的身体如此不争气,想要勉力支撑到湖畔,怕是不容易了,只好点头道:“也只好如此了,我一个大男人竟是要劳烦慕容姑娘,实在是惭愧的很。”
慕容紫苑吐吐舌头,做了个鬼脸道:“惭愧的很,本姑娘看你却是酸的很,你不是说我们是生死之交吗,何必如此客气。”
段木涯闻言一窒,苦笑道:“慕容姑娘说的是,只不过在下自幼便是这般说话,若是令姑娘不适,在下尽量改便是了。”
慕容紫苑轻笑道:“恩恩,这样便好。其一,以后不准一口一个在下在下的,这其二嘛,以后再说吧。”
段木涯苦笑道:“好,那在下..额,那我以后多注意便是了。”
慕容紫苑微微点头,反手一招,龙啸仙琴悬空而立,停在了段木涯的面前。
段木涯坐到琴上,两人御风而起,片刻间便到了这湖畔。
只见那湖水清冽,微风拂过,湖面泛起一丝涟漪。奇怪的是这湖边却是异常的温暖,丝毫感受不到一丝寒意。
两人坐在湖畔,望着这湖水怔怔出神,似是各有心事。
湖面倒映出慕容紫苑的脸旁,连日的奔波,一场恶战,本来美丽的双眸此时却也是多了许多倦意。
段木涯仰躺在地上,望着这周围的根根玉仙竹,望着这被夕阳染红的天际,一时间将所有的烦恼都抛在了脑后,只是静静的享受此刻的宁静。
两人就这样各自思索着,直到月光洒遍了整个竹林,玉仙竹又透出了隐隐的绿芒,甚是动人。段木涯缓缓睁开眼睛,不想方才竟是睡着了,见慕容紫苑双手托腮,凝望着湖面,若有所思,轻声道:“慕容姑娘,你在想什么?”
慕容紫苑微微一震,见段木涯已是睡醒了,微笑道:“也没什么,只是觉得这儿美得很,竟也看的出神了。”
段木涯亦是会心一笑,柔声道:“月光色,醉人肠。这里的景色当真是世间无双。”
慕容紫苑本是淡淡一笑,却突然间惊道:“段公子快看,这竹影与这湖水,似是有什么蹊跷。”
段木涯亦是心头一惊,定睛看去,却是发现了个中的玄机。急道:“慕容姑娘可是随身带有纸笔?”
慕容紫苑点头道:“只有这几张白纸,笔却是没有的。”
段木涯缓缓点头道:“无妨,有这几张白纸足矣。”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