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
裹着寒气与警告的简单二字狠劲砸来,半夏身形便有些颤抖。
她不敢抬头看此时此刻已然一身冷冽俨寒的殿下。
因为整个屋子都感觉给冰霜覆盖住了一样,甚至于她都被冻得做不出任何多余的动作来。
这个情香为何对殿下竟然丝毫都不起作用?!
可是她却感觉到自己呼吸都要窒息了,一定会起作用的,殿下他也许只是在忍耐身体里的悸动而已。
她这么一想,脸上更是潮红,就咬咬牙挣扎着趋步上前,想要扑入他怀里去试探一下。
然而她才有动作,一股强劲的功力带着风扑面袭来,她还没知得发生了什么事,人就已被狠狠摔飞出去,撞到了墙壁、继而滑下,如骨折般的痛意便笼盖上全身。
五脏六腑痛得绞在一块,喉头处便有腥甜涌上,很快她就感觉口角那里涌溢出了鲜血。
“看在你主子的份上,留你一条残命了结余生!”
若不是怕那小东西生气伤心,就直接诛杀了事!这种奴才规矩全没,歪心思一堆,不忠不义留着只会是个祸根。
“殿下……。”半夏伏地起不得身来,颤巍巍抬手擦掉唇边血,哭得凄凉不已,“奴婢……奴婢不贪图什么,不过就是想给殿下当个侍妾。”
“奴婢知道,主子,主子她以后会子嗣艰难,想着奴婢将来有了孩儿,就记养在主子名下,将来当主子是亲生母亲一样侍奉……。”
“奴婢确实是对殿下起了那不该有的心思,可是殿下,这不是奴婢能控制住的啊,奴婢自知身份低贱配不起殿下,奴婢也没想过要抢主子些什么,不过就是做个侍妾,连侧妃位置都没想过……。”
李煜宸顿时就冷脸从藤椅那里起身,负手站于暖阁窗前,这些年走南闯北,对他起心思投怀送抱的女人还少吗?
难道他还得都收为妾侍?!更何况这还是个不知规矩与道义的奴才。
其实他自己也深知自个儿事。
在没遇到那小东西之前,他也想过收个女人回来给生个孩子,毕竟他的生命太孤寂,他也想过要去改变一下他只有杀戮与征战掠夺的无奈生命现状。
然而他好像得了隐疾似的,对那些莺莺燕燕根本就是没感觉,味如嚼蜡一般起不了反应,即使中了情毒肯定也维持不上多久。
这个一方面可能是他自控能力实在是过强,很容易就会清醒,另一方面只能说是他有情感洁癖。
在他看来,这种事就得是与自己心爱的女人一起才能进行下去,否则完全就没意义。
这个时候的李煜宸已是忘记,他半夜潜入云晏暖阁里,看了人家擦汗更衣,然后对人家姑娘强行的又摸又亲,最后几近完全失控之事来。
“你听着,你主子就算这辈子都没有孩子,本王也只会更疼她,本王的女人,永远都只得她一个,没有人能介入我与她之间。”
他原本就不欲跟一个丫头子说这些自**份,应该直接就让人丢出府去,但这事还得等晏儿回来再决定,毕竟是她的人。
说上这么两句也好让她彻底死心,省得还要哭哭啼啼求到晏儿那里去。
“夫君……。”
熟悉的一声软糯糯叫唤传来,李煜宸嗖然回身望向暖阁门口,一身轻烟雾色罗裙的云晏眼眶微红的站在那里,后面跟着另一个大丫环锦葵与张公公。
他大踏步过去将她拢入怀里,握住她手给揉搓起来,此时已是渐入冬的天气,外面霜冷,她的一双纤手此时都透着凉意。
“怎么回来了?”半夜回来,云擎竟然也不担心路上安危?
“我没去云家,一直在书房的起居室里呢。”
云晏说着从他怀里出来,走到墙角那里拿起一截还没燃完的香料掐灭,递给锦葵。
“主子……。”半夏挣扎着努力让自己跪好,与云晏哭道:“是奴婢越矩了。”
“主子给了你多少次机会!”锦葵气的不行,过来伸手推她一把,就又将已是一身疼痛正摇晃着的半夏推歪了去,“你怎么能做这种事?!”
锦葵看着她身上的薄纱衣,想着她竟然穿着这个,要勾引她家主子的夫君,真想一脚踢死她。
“亏我平时还当你是好姐妹,以为你是个好的,我真是瞎了眼!主子对我们这么好,你的心呢,被狗吃了吗?真太不要脸了。”
“你真有当我是好姐妹么,那为什么你们要偷偷躲在书房那儿,等着我掉陷阱里?”半夏被锦葵这一顿骂,也是气不过了。
她指着锦葵手里的那一截香,气道:“我说这香为什么不起作用,是不是已换掉了?”
云晏闭目调整得一下情绪,这才睁开,看着她清冷的道:“是,我让锦葵换的。”
从她在后花园那里闻到她身上有丝缕异香透出来之时,她就借握她手劝说之机,拂过她衣袖,香味果然就更大了,这是情香药味。
而一拂动香味就更大,这表示她袖子里有这个东西。
从那个时候,她就在给她机会了。
然而她却偏偏不珍惜,这就怪不得她了,她对这种背主之人,就没有情面可讲。
“主子,原来你就是在等着看奴婢的笑话吧,是不是看奴婢这般不自量力就觉着很好玩?”
“不好玩。”云晏其实心里还是难过,她一心为她着想,她背地里却心大成了这样,奢求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半夏,我很失望,我也以为你是个好的,还望着你能嫁个好人家